第一年外出打工,我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与些许不安,租下了一间带地下室的一楼小屋。地下室堆满房东杂物,阴暗潮湿,散发着诡异气息,我平时很少涉足。
那年夏天酷热难耐,我的小屋没空调,仅一台老旧吊扇。吊扇吱呀作响,风力微弱,站起时响声刺耳,根本无法消暑。那个夜晚,我被炎热折磨得辗转难眠,汗水浸湿了衣裳。实在无法忍受的我,决定到地下室试试,也许那里会凉快些。
地下室中间有把摇椅,墙根有张折叠床。尽管空气沉闷,但确实比楼上凉快,我庆幸能睡个好觉了。然而,就在我将睡未睡时,身后摇椅突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缓缓扭头,黑暗中摇椅上竟躺着一个老头,他身着中山装,面容模糊不清,却散发着阴冷气息。不多时,老头消失了,可摇椅还在晃动。
我下意识伸手想扶稳摇椅,那老头却突然又出现,瞪大双眼冲我怒吼:“放开你的手!”这一吼如惊雷,我后脑勺紧紧顶在枕头上,猛然惊醒。我喘着粗气,擦着冷汗,庆幸只是一场梦。我再看摇椅,确定无人后重新躺下,很快又入睡了。
可梦境并未停止。我听到下楼梯的脚步声,清晰有力,仿佛有人正朝地下室走来。我紧张地蜷缩在被子里不敢出声。脚步声渐近,似乎要到床边,就在我恐惧到极点时,脚步声突然消失,一切归于寂静。
第二天醒来,我只当是太累产生的幻觉,并未在意。但接下来几天,类似情况不断发生。每当我在地下室睡觉时,总能听到奇怪声音,有时感觉黑暗中有目光盯着自己,令人毛骨悚然。
我开始怀疑地下室有不干净的东西,这种想法一旦产生便难以抑制,让我无法安心入睡。一天晚上,我鼓起勇气再次走进地下室。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小心查看。走到摇椅旁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仿佛暗处有东西窥视。我定睛一看,摇椅上又出现了那个老头的身影,他静静坐着,眼神空洞地看着我,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我吓得转身想跑,却被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慌乱中我碰到一个箱子,箱盖打开,里面有泛黄旧照片。我拿起一张,借手机光亮一看,照片上是个陌生男人,穿着和老头一样的中山装,面容憔悴,眼神诡异。我好奇地继续翻看,这些照片都和这个男人有关,背景似乎都是这个地下室,他或坐或站,有时独自,有时和几个模糊身影在一起,表情沉重,像是背负着秘密。
就在我看得入神时,听到上面传来轻微脚步声。我吓得赶紧把照片放回箱子,躲到角落。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地下室门口。我紧张地屏住呼吸,心跳剧烈。门缓缓推开,一道微光透入,我眯眼一看,是房东。他看到我在地下室,满脸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这么晚了不睡觉?”房东问。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睡不着,下来凉快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