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跟李淮安回府,想到立冬曾问她,要把王君安置在哪个院落?
她想也不想就说自己的院落,其实她更想说自己的寝室,可惜这样不合规矩。
世家大族只要条件允许,妻夫都有自己的房间,毕竟特殊时期需要顾忌。
她住的院子面阔五间,皆是雕龙画凤。正中间作为厅房,西边两间是套间暖阁儿,用来做卧室,也就是昨晚的婚房。
东边两间原本是书房,里面也摆了床,后来索性改成她住的卧房。
“我们住一个院子?”李淮安有些惊讶。
“不然你还想住哪儿?住远了晚上练习不方便!”秦婳捏了捏他的手。
李淮安没想到她这么不正经,瞪了一眼,可惜那眼神没什么威胁力,反倒带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心弦。
两人在厅房用午膳,平日秦婳一人早膳六样,午膳八样,晚膳主要是蔬果点心。厨房提前列出单子,想吃什么交代一声。
午膳八个菜相对名门世家来说少了,只是她不喜欢浪费,做太少又会丢皇家颜面。
吃完秦婳难得认真对李淮安说:“府里就我们两个主子,我希望你能随意些。有什么话不要憋着,一定要同我说。”
“我明白了。”李淮安点点头。
“玉笛、玉萧是皇太君赏的,等找到合适机会再打发出去。”秦婳原本想笼络他们为已所用,后来发现他们有把柄在皇太君手上就放弃了。
“殿下可是对他们不满?”
李淮安觉得奇怪,通房小侍的作用就是满足主子的需求,哪有打发出去的?
“明知道他们不安好心还让侍寝,我看起来像是大傻子吗?”秦婳瞪了他一眼。
美色哪有性命重要!
两人往练武场走去,新夫郎进门要在下人面前立规矩。立好了,往后当家管事方便;立不好,只怕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李淮安站在所有仆从面前训话,秦婳支着下巴在旁边看,同时命赵副总管把挑刺的人记下。府里还是人太多了,得送些出去。
尽管这几个月陆陆续续赶走八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仆从,但还有十几个。若是全部弄走,肯定会让女帝怀疑,只能慢慢来。
李淮安在大场面从不掉链子,神色严肃,声音清冷,高贵中带着威严。
秦婳竖起大拇指道:“王君真威风。”
“殿下谬赞,我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多年来,他看的是徐氏跟祖父的行事手段。徐氏心狠手辣,却也极有手段,擅长迎来送往,察言观色,管家查账。
祖父面慈心狠,只要不过线都睁只眼闭只眼,一旦过了线,谁来都不行。
傍晚秦婳早早拉李淮安上床学习,毕竟冬天,没有哪里比床上更舒服暖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