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候,山谷火光尽灭,黑乎乎的山丘已为大雪所盖,如什么都没有发生。
卫央眉心里一条,一股喷薄剑意仿佛脱体而出。
他参悟数年的“养吾剑”剑意大成。卫央脸上紫气一闪,手中鞘内长剑嗡的一声鸣,被风吹起来的衣角宛如凝固在空气中。
“那个古怪干什么,我不是魔鬼,也不是圣贤。”卫央呼出一口气,缓缓地回头,缓缓地说道,“待气温降低,将他们埋葬了罢,就埋在那乌土山之山坡上,你们去城下,叫他们送百余个石匠到此。”
做什么?
立碑。
众军上山后,见遍地尸体,虽雪花覆盖,但死前模样犹如在前,有人死死地抠着地上的泥土,有人拼命将脑袋扎入土层,有人相互拉在一起,彼此脖子上有一把弯刀,那是他们受不了大火,咬牙彼此杀死对方。
“没有找到阿尔苏博罗特,也无法点察他们的人数。”黄金标走上山顶报一声。
卫央握着剑柄站在山顶上,任由风声呼啸,闻言淡漠地说道:“跑了也无妨,不必找他了。”又问道,“去北庭寻找石匠的人可已出发么?”
黄金标点头:“一个百人队已到达城下了。”
卫央遂命众人挖些坑,将敌军尸体摆放进去,以汉家规矩,给他们一人设了一个坟茔。
晌午时,韩义奉命带着数百个石匠,大都是汉人,一路疾驰来到了山下。
韩义瞥了一眼面色忽而黄,忽而红,最多却是苍白流汗,不断挣扎着站稳的赤剌温,命众人在山下等,他自快步跑上山来。
“看看吧,这是战败后敌人的葬身之处,我意以为为他们树立墓碑,你们有什么想要说的?”卫央道。
韩义转身俯视,山坡向阳一面尽是三尺高坟谷堆。
他已知这些敌人是怎么被干掉的。
“主公,他们是敌人……”韩义嘴皮有些发干。
卫央笑了笑说道:“我岂会行愚蠢的仁慈作为,我之意,乃是叫你们牢牢地记住这,我们若强大,世世代代都强大,无论内外的敌人,他们的下场,就是我们给他们立块石碑。而若我们会孱弱,敌人连给我们立块墓碑的仁慈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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