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中华醒来后先是看了两秒钟天花板,然后就立马坐了起来。
他上半身绑着纱布,纱布下还埋着几根管子连着床旁的血袋和仪器,腰肋处还有鲜血渗出,尤其右手还打着点滴,这形象还别说,任何人都会相信他真的伤得很重。
段中华的苏醒给现场所有人带来的冲击非常强烈。
段小明既惊讶又开心,原来老爸没事,可转瞬他脸色又不愉悦了。
狗哥是惊讶、暗感可惜和疑惑,好不容易这一次“大制作”给段小明演一场戏,结果成教授不按“剧本”来,回头再想骗段小明就更难了,何况成教授现在又说着这样的话,是怎么回事?
刘主任是惊讶之余惶恐不安,这戏没有演好,演砸了,属下无能啊!
“最近确实头痛、头晕,有时候还没来由的想呕吐,看过几次医生,开了点镇痛药,成教授,你刚说的什么缺失?”
成教授开口:“视野缺失,就是有时候看不见一些事物。”
“有有有,竞争对手有时候搞一些小动作我确实看不到。”
成教授很严肃的用川普继续说:“还有心思开玩笑,你这可算是无心插柳了,你这片子——”
“对!就是一个骗子!”
段小明打断成教授的话。
他从老爸的话里听不出一丝严肃,他觉得老爸肯定还在演戏。
段中华严肃的对儿子说:“小明,不能没有礼貌,这是你成爷爷。”
段小明忍住要爆发的情绪,压抑着自己,然后回答:“成爷爷好!”
语气活像一个上课犯了错的孩子,在父亲的淫威下跟老师打招呼说老师你好一样。
成教授回答:“好好,当年我抱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长。”
说话的时候,他双手在身前比了一尺余的宽度,然后不等段小明说话,开口又问段中华:“现在赶紧说下你的情况,中华,你这个问题很严重,好在发现的早——你最近有时间休息吗?给我十天半个月的。”
“成教授,你不是不知道,我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哪里还有时间休息呀,为了我这犬子,我都把生意放下来不做陪他演戏了,十天半个月,没有,没有。”
“好意思说——你把请演员的钱给我,都比你们这样幼稚骗人强!”
段小明大声说着。
狗哥跟刘主任对视一笑,两个人从对方眼里彼此看到了无奈。
对于段中华不配合没有发挥好的无奈。
成教授说:“好了,先不管你有没有休息时间,我跟这边的脑外科许主任是好朋友,我跟他说下,安排你先做详细检查。”
接下来的时间,成教授就把段中华带走去做检查去了。
段中华邀请段小明也去,可成教授拒绝了他。
“这情况下,带着他不方便。”
段中华离开病房后,狗哥和刘主任两人像演小品一样嘻嘻哈哈的跟段小明说他们之前是怎么构思剧本,又是如何寻找演艺公司,然后落地执行的。
气得段小明不理他们仨。
再接下来,成教授动用了关系,让段中华从一个演员变成了真正的病患,半夜把能安排的检查全做了。
深圳的秋天并不会太冷,段小明脱下外套,躺在病房的沙发上等待着老爸,或许是疲惫,或许是相比发觉老爸昏迷时要轻松一些,不知不觉中,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早。
整个病房就他一个人。他打开手机,在内部聊天软件上,找到秦艳娇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说明了情况请了假。
秦艳娇一个多余的字都没问,爽快的答应了。
关系户请个假怎么啦?
问东问西的,自己还想不想混得好了?
段小明推开病房门,看着走廊外空无一人,又关上房门,准备给狗哥打个电话,刘主任提着早餐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