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段小明肯定笑嘻嘻的跟张先生打招呼，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客户。

可现在那个把头发梳成欧巴模样，穿得五颜六色衣装的男孩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他的女朋友，也就是张先生的女儿也不太友好的看了一眼自己。

看来中午自己对于血统的精辟言论已经深刻在他们脑海里了。

张先生相貌不算出众，个子一米六几，穿着朴素低调。

男人到了中年不显老，要不是刚才那小姑娘叫张先生“爸”，段小明还以为他才三十多。

现在算起来，怎么着也有四十出头了。

段小明不主动打招呼，他却对着段小明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个点头让段小明有点小感动。

看来张先生记得自己啊，还主动跟自己点头。

客户给了颜色，段小明正想开个染坊——不管那两个崽子了，我上去打个招呼。

比如把赞美三个同心圆立马用上，赞美张哥女儿这么大了看上去还这么年轻，又或者昧着良心套用赞美同心圆里的赞美潜能赞美他女儿一看就是前途无量之类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迈动步子——公交车来了。

“嘎吱”一声，公交车停下，前门正对着段小明，于是他礼貌的对着张先生回了个点头，然后迈步上了车。

段小明家在西郊，离小强地产较远，高峰期乘坐得一个小时左右，非高峰期也需要半个小时以上，这在内地三线城市来说，已经是很远的距离了。

所以，他习惯性坐车厢尾部座位。

这里不拥挤，也很少有让人恶心的咸猪手。

因为咸猪手一般都站立在车厢中间，方便为非作歹。

等他落座抬头往前看，发现张先生三人也上了车，只是他们坐在车厢前部。

三人并坐一排，扭着头看着车头大窗户外面。

段小明盯着他们三人看了一站路，也没看出个什么乐趣来。

到了下一站，上来的人很多，阻挡了他看张先生三人的视线。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也不停震动，他掏出手机。

公司聊天软件发来很多条信息。

大多都是公司的一些通知，他先点开陆菲菲发过来的。

“你倒好了，拍拍屁股走人，大家都在议论你呢。”

段小明心想议论我什么？

但是回复过去的信息却是：“一些宵小眼红优秀者，往往喜欢刮躁，让他们议论吧。”

发完露出得意的笑。

陆菲菲很快回复：“也不知道你是神经大条呢还是无所谓，你下次注意一点，这样下去，你要在公司树很多敌了。”

树敌？公司有战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