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我排除在了队伍之外,而像我一样的，还有许多人。”

沈念落寞地说道，

“蛋糕不可能被全部人分食。”

“我们被流放到了其他的世界,或失去记忆，或失去生命，成为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环。这就是你会在这遇到我的原因。”

时一辰大脑一片空白,对此惊愕不已。

沈念将他推靠在墙边，紧紧依偎着他述说往事。

“我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你,可我争不过他们,只能耍些小手段让你知道这一切。”

“他们对你一点也不好,先是将你关在一个世界，花上几百上千年的时间让你低头服软,但你就是不肯,无论如何都不肯妥协,就算被消除记忆也依旧抗拒。”

“你被关了太久了，被消磨掉了一部分棱角,随后他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让你可以顺其自然地与他们相爱。”

“他也知道吗？”时一辰微微失声。

“谁？沈殊容？”

时一辰目光微移,将视线定格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沈殊容出现在了沈念的幻境里,脸上阴霾无光。

他敢笃定,沈殊容当初和他一样被蒙在鼓里,但现在沈念把什么事情都跟他们挑明了……

时一辰心跳加速,也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其他复杂的情绪,眼睁睁地看着沈殊容冲上前来,对他们举起斧子。

幻境破灭了。

车体的摇晃使得头部的眩晕感更加强烈，时一辰眉头紧锁，努力辨别周围的环境。

盖在他身上的是沈殊容的外套，领子处一股清凉凛冽的柑橘香调，有些甜腻，他吸了吸鼻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坐在前面开车的是沈殊容，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看系统导航，听见后座的动静，有意放慢了车速。

时一辰坐起身，沙哑道：“……容容？”

沈殊容抬眸，通过后视镜与他对视，双眸深沉，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时一辰心生怯意，背后隐隐发凉，他身前的这个人既熟悉而又陌生。

怪异的气氛只短暂地停留了几秒，沈殊容弯起眉眼，将车稳当地停靠在路边，转头欣喜道：

“辰辰，你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先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落脚吧。”

时一辰眨了眨眼，脑子短路，半晌才答了一个“好”字。

沈殊容也没多说什么，重新打火把车开上路。

片刻之后，时一辰又答道：“就是有些晕，其他还好，不用担心。”

放在平时，沈殊容可能会这么说：辰辰的2g网速够慢的，对话缓冲这么久才缓冲出来。

而现在的沈殊容却平静道：“那我再开慢些。”

他们的对话好像不如从前那么自然了，总微妙地透露着不知该如何相处的无措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