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内室,刘太医亲自端上了茶水,躬身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三爷是哪里不舒服?”
莫逸风没有饮茶,抬眸看向他道:“刘太医请坐。”
刘太医身子微微一僵,而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伸手将脉枕放在茶几上。
莫逸风在开口前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秦铭,见他点了点头后站在门外替他们掩上了门,他这才开口道:“刘太医,今日本王前来是想问你一事。”
“三爷请讲。”刘太医道。
“你可辨别得出这镯子上是何药?”莫逸风将镯子从衣襟中取出后递到他跟前问他。
刘太医双手接过玉镯,看了看莫逸风后放在鼻下轻轻一嗅,而后又试探地看向莫逸风,不知道他这次前来是和目的。
莫逸风抿唇沉声言道:“天下疑难杂症数之不尽,刘太医不必为上次之事介怀,既然本王的侧王妃已无碍,此事便是过去了。这一次本王只是想要请刘太医帮忙辨认一下镯子上的味道究竟是普通的香料还是被上了药?”
刘太医闻言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回三爷,这镯子上的气味并非是普通香料,而是紫星草的味道。”
“紫星草?那是什么?”莫逸风眉心一蹙。
刘太医回道:“紫星草是一味能迷失人心智的药,若是习武之人便会有晕眩之感,从而无力抗敌,若是不懂武功的人闻到了,轻则短暂神志不清,重则受人摆布。”
莫逸风大惊,转眸看向刘太医:“你又从何确定?”
刘太医将玉镯递上后示意道:“三爷请看,这个玉镯的珍珠虽然依旧表面光泽,可是浸泡过紫星草之后还是会染上一层浅浅的黄色,虽然不明显,可是细看之下还是能瞧得出。”
莫逸风接过玉镯之后细细瞧去,果真如刘太医所言,若非这般近距离及有目的地去看,根本无法看出玉镯的异常。
指尖一紧,他眸光一寒:“既然不懂武功的人闻到了会神志不清或受人摆布,为何你会没事?”
刘太医心头一缩,忙回话道:“那是因为这个玉镯曾被人清洗过,紫星草的药已经干涩,药味也散得差不多了,所以下官才没有方才所说的迹象。”
莫逸风渐渐抿紧了薄唇,垂眸再次细看了手中的玉镯,眸色越发寒凉。
刘太医见他久久没有开口,他也不敢说任何话,只是静待莫逸风的吩咐。
良久,莫逸风轻启薄唇看向他:“何处能得紫星草?”
“这……下官只记得这种紫星草是三年前的进贡之品,只有一株。因为三年冒土,三年成长,再过三年才能用,而且产量极少,所以极为珍贵。皇上听说紫星草还有安神助眠的作用,所以皇上便将它赐给了当时经常失眠的四爷。”刘太医回忆道。
三年前?莫逸风细细一想,那个时候他在外征战,也难怪不知此事,只是既然赐给了当时失眠的莫逸萧,为何莫逸萧没用却给了柳毓璃?而且不是用在助眠,而是用于害人。
可是而后一想,莫逸萧对柳毓璃用情至深,别说是一株紫星草,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去得到。
将玉镯藏于衣襟内,他蓦地站起了身,走到门口,他突然顿住了脚步转眸看向刘太医,刘太医在装上他的视线的那一刻,呼吸骤然一滞,慌忙躬身垂眸道:“三爷放心,下官和兄长都会一心只效忠三爷。”
柳府
柳毓璃感觉从莫逸风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特别是看见他对若影的态度之时更是让她心头像扎着一根刺,恨不得将她除去。虽然她已经中了冰蚊针,可是还没这么快死,而莫逸风对她的感情却似乎越发深了,所以若影无疑成了她的心头大患。
转眸便唤了春兰:“春兰,你马上去联络上我们的人,让她照我的吩咐去做,不能再等了。”
春兰错愕地看向她,不知她为何这般心急,而柳毓璃已经无暇跟她解释,俯首在她跟前耳语了几句后便推着她出门。
柳蔚过来时正好看见柳毓璃在对春兰窃窃私语,而春兰则是满脸迟疑,当春兰从他身边经过之事,他不由蹙了眉心,上前便问道:“毓璃,你是不是想要做什么?”
柳毓璃看着春兰已经走远,眸光一闪扯出了一抹笑容:“爹,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柳蔚的脸色却是一沉:“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是要知道分寸,那女子已经是三爷的侧王妃,身份非同往常,不管你以后是否能嫁给三爷,都要谨守本份,否则就算爹是兵部尚书都保不了你。”
对于这个女儿,柳蔚可谓是将她从小视如珠宝,可是她最近的行为实在太让他失望,为了一个男人竟是这般不顾身份屈尊降贵,却将一个备受宠爱的王爷拒之门外,当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柳毓璃听了柳蔚的话,转身抬手折断了花枝,眉眼轻抬间竟是傲气:“爹,你女儿我不会有事,三王妃我也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