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侍郎倒是没想到她今日前来竟是为了向他赔不是,端起茶盏的手不由地一滞。顷刻,他神色又恢复如常道:“安大人所指何事。”
若影讪讪一笑满脸歉意:“下官今日听说了外面的谣传,一切都是因下官而起,所以下官今日备了薄
tang礼向宗大人赔礼,还望宗大人能海涵。”
宗侍郎闻言轻哼一声,抿了抿唇并未多言。
若影转了转眼眸,上前将礼物双手奉上后道:“宗大人其实也不必太过忧心,谣言止于智者。”
“难道安大人不知道还有一句话叫‘人言可畏’吗?”宗侍郎凉凉一语,眸色亦是微冷。
若影躬身抱拳对宗侍郎行了个礼道:“既然一切皆由下官而起,下官自是会想办法解决此谣言,请宗侍郎放心。”
“哦?你有办法?”宗侍郎有些不信,他曾试图让那些人不得胡言,可是根本无济于事,他又不能将所有人都关押起来,只能独自生着闷气。
若影笑着点了点头:“不出三日,谣言自会消停。”
她知道宗侍郎不但是为人耿直还比较好面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自是觉得脸上无光,而宗正瑞又视她如手足,她又怎能让他被这样的谣言阻了仕途。
宗侍郎缓缓放下茶盏,有些难以置信,可是看着若影胸有成竹的模样,又不似在说笑。
这少年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好,本官就看安大人和解决此事。”宗侍郎的语气在若影做出保证后稍稍缓和了些许,“安大人请用茶。”
若影却是起身道:“下官就不叨扰宗大人了,待解决了此事后再登门见过宗大人与正瑞兄,先行告辞。”
宗侍郎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
这个安无影,做人做事不卑不亢进退得当,看来他是没有看错人。
莫逸风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拧眉沉思,在宫中看着安无影离开时的身影,怎么看都像极了若影,若不是因为被证实是男子,他定然会认定当初若影并没有死,墓碑后不过是一座空坟。
“爷在想什么?”秦铭与莫逸风并驾齐驱转眸看向他问。
莫逸风若有所思地呢喃道:“从始至终我都觉得安无影就是影儿。”
秦铭无奈摇头道:“怎可能,小太监都验过身了。”
莫逸风的眉心蹙得更紧:“若非亲眼所见,本王始终不信。”
就算是声音不像,就算是个子不像,就算是神色不像,但是那安无影给他的感觉太熟悉,熟悉到每每看见他,他都止不住地心痛。
秦铭无奈地看向莫逸风:“爷就算再不信,总不能去脱了安大人的衣服验身吧。”
“你以为本王是无耻之徒不成?”莫逸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秦铭自知说错了话,暗暗缩了缩脖子不再作声。
入夜,莫逸风一身夜行衣飞檐走壁直至安府才顿住脚步,秦铭原本见莫逸风一直心事重重所以也不敢回去,直到夜里见他如此装扮便出了门,因为不放心所以才跟了上来,没想到他穿成这样竟然是为了来这里,而且不是白天光明正大前来,还是到夜里偷偷摸摸地潜入。
见他飞身而上直到安无影的卧房的房顶才瞧瞧俯下身子,秦铭亦是飞身上前蹲在他身侧问道:“爷这是要做什么?”
莫逸风转眸看他拧了拧眉:“谁让你过来的。”
秦铭讪讪一笑低声道:“属下不放心爷。”
莫逸风抿了抿唇不再管他,伸手偷偷揭开了两个瓦砾,只见空洞下正放着一个沐浴盆,徐徐热气正冉冉上升,与此同时,安无影正走到沐浴桶边上,随后微微俯身探了探水温,那如莲藕般白净的手臂哪里是属于男子的。
秦铭凑在莫逸风身旁往下看去,顿时瞠目结舌,一边看着若影解腰带一边支吾道:“爷……你、你好下流啊……”
话虽这么说,可是他的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解开衣带正脱下外袍的若影。
好一个弱质芊芊的……武状元。
秦铭忍不住惊叹,这样的小身板竟然也能一举夺魁,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可就在这时,眼前突然一黑,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刚要伸手去将莫逸风的手拉开,却听到一声厉喝:“你敢看一眼,本王就挖了你的双眼。”
秦铭急忙举起双手保证:“好好好!属下半眼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