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阳看着萧贝月的背影,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落寞,心中难受至极。她明明心里难过,却依旧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总是不让人看到她的悲伤,永远都在为别人着想,永远都将苦痛埋藏在心底谪。
看着她缓缓抬手故意背着他们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迹,他的心仿若被一只小手紧紧地攒着,想要跟上去,却意识到一旁还有莫逸萧,所以不得不仍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落寞的背影。
莫逸萧的眸光随着萧贝月而去,心中百味杂陈。
与她相识这么久,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让他的心泛着隐隐痛意,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巧玉原本陪着莫心在玩,突然看见萧贝月走上前去,立即笑言:“王妃,小郡主可真是爱玩纸鸢,兴致高极了,也幸好今日天气好,否则……”她正说着,突然看见萧贝月脸上的泪迹,立即担忧地支吾道,“王妃……怎么了?”
她不由地将视线落向她身后的秦向阳和莫逸萧,而那两个人虽然互相没有理睬,却是用着同样的眼神看着萧贝月,眼底尽是担忧之色。
萧贝月抬手示意她莫要多言,而后俯身摸了摸莫心的手问道:“心儿,冷不冷?”
莫心看着萧贝月,停下手上的动作,而后抬手抚了抚她的容颜柔声问道:“娘亲又哭了吗?”
身后正朝她们走去的莫逸萧心头一怔。
又哭了?又?
他骤然顿住脚步,心头蓦地一缩,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竟是不觉得疼痛幻。
萧贝月笑着摇了摇头:“娘亲没有哭,是风大吹的。”
莫心静静地凝了萧贝月半晌,见她再没有落泪,这才缓缓放了心,转身对秦向阳道:“秦叔叔,放纸鸢,让纸鸢放高一点。”
秦向阳眯眸笑了笑,而后走上前道:“心儿和秦叔叔一起将纸鸢放得高高的。”
“一起?”莫心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向阳。
秦向阳笑着点头:“心儿将线拿好了。”
莫心听话地将线拉紧在指尖,而后抬眸看向秦向阳。
秦向阳俯身将莫心抱在怀中,示意巧玉拿好纸鸢,随后他突然向后跑去,巧玉适时地将纸鸢抛向空中,因为秦向阳跑得极快,所以纸鸢一下子飞到了半空。莫心原本怔怔地看着纸鸢,半晌过后笑声清脆地响起。
“纸鸢飞得好高啊。”莫心笑着说道。
秦向阳停住了脚步,一手抱着莫心,一手帮莫心拉扯着纸鸢的线道:“心儿开不开心?”
“开心。”莫心用清脆的嗓音回答着秦向阳。
两人一唱一和好不默契,远远望去,竟是像足了一对父女。
莫逸萧脸色微僵地看着他们二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总觉得难受至极。
玩了好一会儿,莫心终于累了,萧贝月无奈地柔声问道:“是不是累了?现在回去好吗?”
“娘亲,心儿不想回去。”莫心撇了撇嘴窝在萧贝月怀中说道。
秦向阳总觉得莫心和萧贝月的反应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也没有多问,只是走上前问莫心:“现在还早,心儿不想回去的话想去哪儿?”
莫心听了秦向阳的话,眼眸骤然一亮:“秦叔叔想去哪儿?”
秦向阳因莫心的反问而愣了愣,而后失声笑言:“秦叔叔想要去好吃的,心儿可愿意随秦叔叔去?”
“好!”莫心乐了,却在话音落下之际又问道,“娘亲也一起去吗?”
秦向阳笑言:“你娘亲若是不去,秦叔叔可搞不定你这小丫头片子。”
萧贝月闻言眸光一闪,随之扯了扯笑容,视线不由地落在一旁的莫逸萧身上。她知道莫逸萧从来不是什么好性子,若是当真发火起来,怕是要不管不顾了。
不过所幸莫逸萧虽然脸色极差,但是并未发作,只是那抽搐的面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是气急了,今天一天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永王府里又不是没饭吃。”莫逸萧没好气道。
萧贝月心头一僵,转眸看向莫心道:“心儿,咱们回去用午膳好吗?听话。”
莫心方才的喜悦因为萧贝月的一句话而一扫而空,撅着嘴缓缓垂下了眼眸。
萧贝月一声轻叹。
她并非是一个宠溺过度的慈母,但是看着莫心失望却不敢忤逆她意思的模样,心里很是难受。可是她不能够顺着秦向阳的意思去说,否则莫逸萧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秦向阳睨了莫逸萧一眼,而后无谓地松了松肩道:“永王爷,心儿难得有这个兴致,就随了她吧,更何况有一家酒楼的菜也确实极好,听说每隔几日就会有新菜,不如一起去品尝品尝。”
莫逸萧拧了拧眉,心中仿若堵着棉花,郁闷至极,却又不能对他发火,所以只好压着怒气道:“秦元帅喜欢外面的美食,可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永王府连一顿午膳都不给秦元帅准备,若是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小王可是
tang罪责不小。”
秦向阳摇头轻笑:“若是皇上当真怪罪下来,秦某一定会如实禀明皇上是秦某的意思,与永王无关。”
莫逸萧紧抿薄唇微拧了眉心。
椒房殿
若影睁开惺忪的眼眸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自从有了身孕,她就觉得吃力得紧,做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都说前三个月是最难熬的,那么后七个月挺着个肚子岂不是更加难熬?
每每思及此,她都只得长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