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老师而言，陈冉这样的学生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从考场里走出来。他心里有数，陈冉怎么说也算是个好学生，这才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怎么就从考场里出来了？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刘老师。”陈冉带着笑意，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看上去心情还挺不错的，“我觉得数学题挺简单的，做完之后检查了两次，就交卷了。”

“恩？”刘老师严肃地看着陈冉，“确定？”

“确定。”

“你小子。”刘老师笑着说道，“成，这次的题可比上个月的月考难上不少，你要是没考好，我在找你算账。”

“老师您放心吧，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去吧。”刘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挥挥手让陈冉先离开。

陈冉来到操场等着王卫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因为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的关系。陈冉站在操场上，看着天边的云朵正在不停的飘动着，这个时候的天空还带着蔚蓝的颜色，大概是宁川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的缘故，看上去并非是灰蒙蒙的。湛蓝的颜色，和清新的空气都让陈冉的身心舒畅。以后很多年的时间，他在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冬天。虽然冷了些，但城市的天空依旧还是湛蓝的。不像是十多年之后，城市的天空带着灰蒙蒙的色彩。

“你一直盯着天空看，不累吗？”王卫东走过来的时候，陈冉依旧仰着头看着天空。低下头，看向王卫东，他笑着说道，“不累啊，你做完卷子了？”

“刚做完。”王卫东努努嘴，“我们走吧。”

“陈冉。”王卫东发现了不太对的地方，像是陈冉这样的好学生为什么交卷比他还要快？

“怎么？”陈冉偏过头看向王卫东，不解的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也……也不是什么大事。”王卫东沉默了一阵子，还是出于好奇问了出来，“就是……那个，你为什么比我交卷还要早？”

“这件事情啊。”陈冉还以为王卫东要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结果说的是这个事情。

“是这样的。”陈冉笑着对王卫东挥了挥手，“我做完之后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错误，就直接交卷了。”

“那你考试成绩应该挺好的吧？”王卫东的语气中有着羡慕，“真好，不像我。”

陈冉没有说话，明天只有一个英语考试，月考也就算是结束了。他依稀记得，最后期末考试的时候，也就考语、数、外这三科，其他学科都是不用考试的。英语他已经完全学习好了，物理也快学完了，剩下的就是化学，还有其他的学科。他应该是可以在系统规定的时间之内学习好的。

不知不觉，两人就到了院子里。

“我先回去了！”王卫东转过身看着正在沉思的陈冉，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我发现你一直都在想事情，在想什么事情呢？”

“没什么事情！”陈冉露出笑脸，摇着头说道，“就是一些杂事而已。”

“真的只是杂事吗？”

“是啊。”陈冉重重点头，“好啦，你先回去吧。”

“成，那我先走了啊！”王卫东挥了挥手，走向他家的楼房，陈冉松了一口气，一路小跑着回到家里。打开门，玄关处没有母亲的鞋子，这个时间，母亲大概是出门了。他在心中这么想着，记忆中，他姐姐回到家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埋怨他和母亲很久。大概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没有通知她吧。

揉了揉眉心，天色还没有完全黯淡下来，此时天色还有亮光，冬天越发的寒冷。陈冉推开门，将书包放下，课本从书包里抽出，随后将房间门关上，继续认真看着课本。

…………

英语考试之后，陈冉和王卫东一起回家。

“我爸说周末请你吃饭呢。”王卫东看向陈冉，“去不去？”

“可以。”想着王卫东父亲那双眼睛，他还有些害怕。大概是职业病吧，王卫东的父亲打量他的模样就好像是在打量犯罪分子似的。

让人心中不自觉的就能生出害怕的感觉，总觉得内心深处的秘密都被他父亲给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