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摆摊,两夫妻都很熟练了,今天的入账与昨天差不多。
陆予海主动道:“爹,娘,我和二弟他们商量了,最近家里要办酒席,后面还要盖房子,都要用钱,所以我们决定在房子盖好前,每天给你们两百文。”
陆予山也道:“是啊,我们吃家里的住家里的,又没用钱的地方,一天能剩一百文就够多了。”
柳氏道:“三弟妹说了,有钱一起赚,有福一起享,我们没道理靠着三弟妹教的技术却自己赚着大头,何况房子盖好了我们也要住的,所以就。”
陈氏没料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儿媳突然懂事起来了。
她有些感动道:“是,你们能这么想就太好了,那就先交两百文,娘一定好好保管着,争取早点盖上房子。”
陆予山笑嘻嘻道:“娘,你到时候办酒席别舍不得花钱,该好好办一场,让家里热闹热闹了。”
陈氏点头,把银子串好放进罐子里,“成!大办一场!”
了却一桩事后,这晚大家都睡得格外踏实。
临睡前,江挽云钻进被窝,却看见陆予风还在抄书。
他的背影清瘦挺拔,整个人像被焊在了凳子上。
“诶!别抄了,早点睡啊,晚上看书费眼睛。”
陆予风背对她道:“嗯,你先睡吧。”
江挽云想了想,翻身坐起,盘腿坐着,道:“你今晚有点不对劲。”
陆予风闻言这才搁下笔,回过头道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哪里不对劲?”
江挽云:“自从今晚大哥二哥说要给娘两百文钱开始,你就不太对劲了,我看得出来,你心情有点低落。”
陆予风撇了撇眉头,“我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你怎么看得出来?”
“你心情好和不好的时候,你的微表情是有区别的。”江挽云用手撑着下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赚到钱给爹娘,感觉拖后腿了?”
陆予风看着她,沉默了一瞬,背对着烛火,江挽云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不是吗?”
他不管是从前念书时候,还是病了这两年,都是家里的累赘,念书要花钱,生病更要花钱,爹娘和哥哥嫂嫂养他这么大,他都没有为家里带来什么回报,此次乡试若是不中,又要再来三年。
江挽云道:“你可不能这样想呀,你应该想,你爹娘从小就对你寄予厚望吧?你病了他们不惜一切为你治病吧?如今家里慢慢好起来了,你更应该好好用功,待日后金榜题名,才是对你父母最好的报答。”
她歪头看了看书桌上的书,道:“其实你抄书可以是可以,但一不能耽误念书,二不能伤了身子,若是你因为熬夜抄书害得身子恢复得慢了,那岂不是要花更多的钱来买药,是这个理吧?”
陆予风沉默。
江挽云知道他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便道:“快睡觉了啊,我还要早起呢,你的灯光影响我睡觉了!”
陆予风:“……”
过了半晌,灯灭了,陆予风淅淅索索脱了外衣躺下。
江挽云已经困得迷迷糊糊了,还不忘叮嘱他:“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
陆父事先就定了一个吉利的日子办酒席,各家亲戚朋友都通知到位了。
到时候一定要多买鞭炮来放放,去去晦气。
距离办酒席的日子还剩五天,陈氏和陆父已经开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