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延最近花钱太多,他现在手里根本没钱,都得跟秦佩莹要。
这一点,凌明辉想到了,凌延也想到了,所以他想走。
凌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凌延脸色变幻许久,终于狠狠咬牙:“好,我答应你。我在一天,你富贵一天。只你要明白,我若完蛋,你一文钱都落不到!”
凌延冷笑:“谁知道?谁看到?我好好在尚书府,在族学了,谁能从这里拉扯到我身上?这些事都是你做的。你若聪明,也赶紧走,找地方躲一阵子看看情况再说。”
他最早给凌延找的帮闲就是赵老八,后来又因赵老八才结识了刀疤三。
他咬牙切齿道:“哥,咱两个是亲兄弟!”
有清贫族人,有殷实族人,也有许多有权有势或者有钱的。
他咬咬牙,道:“罢了,那三百两我会给你,你只别催,我想办法筹筹钱。”
只凌延也没办法,因为他终究不是尚书府亲生的,三夫人却是尚书府的亲儿媳,若他跟三夫人冲突了,尚书府会帮谁不用想都知道。
赵老八知道他之前是在哪家铺子里做工的,去找,那亲戚就能把他寻出来。
凌明辉也怕担人命官司,闻言正中下怀,同意:“好,烧干净最好。我看那房里就有柴,我们去抱出来。”
确定凌明辉断了气,凌延扔下转头,呼哧喘气!
因这么多的血,若是人血,大概已经够要一个人的命了。
只知道他是个凌氏的贵公子。
院墙上、屋顶上竟有好些人!
烦死了。明明那些产业都是他的!
看不见脸,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负着手,腰间佩剑,身姿挺拔。
鲜血迸射!
他的贪心进一步地膨胀。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凌延难看的脸色让他知道他忌惮什么。如今他的把柄握在了他的手里。
凌明辉只冷笑:“既是亲兄弟,就该同富贵。不能你燕窝鱼翅,我和娘吃糠咽菜。”
喘了几下,他把手插进尸体腋下,将凌明辉上身抬起,想拖进柴房里,一把火烧掉.
明明是一家子亲血脉,他凌明玉凭什么看不起人,凭什么踩在自己亲娘、亲哥哥的头上吃香喝辣!
她必定是要挣扎的,或者是在挣扎中被杀了,或者是男人太多她没承受住,又或者是她可能贞烈,为保住干净身子用发簪什么的自戕了?
凌明辉追出去扯住他:“阿玉!你去哪?”
“别乱叫!”凌延撕开他的拉扯,“我得走。这的事跟我没关系!”
凌延扑过去按住他肩膀,高举起手中青砖,狠狠砸下去!
凌明辉顿时明白他要抽身了撤退了,大怒:“怎地跟你没关系,这些事都是因你而起的!”
“无赖又怎样。”凌明辉道,“在你眼里,我怕是连个无赖都比不上是不是。我告诉你阿玉,你别想撇清。我若是被牵扯进去,定要把你招供出来。”
因三百两实在不是个小数目了。
“鬼……”凌延吓得灵魂出窍,“鬼……”
凌明辉捂住腰间,愕然:“干嘛?”
一个美貌的弱女子落到一群地痞无赖手中,他们怎忍得住?
事情麻烦了!
凌延却盯着地上的血,说:“这么多血……”
一下!
凌延记得那张字据被凌明辉折吧折吧塞进荷包了,他伸手便去抢他腰间荷包:“字据还我!”
凌明辉得意地笑:“不用你说,我晓得。”
主从易位的感觉让凌明辉生出说不出的快感。
这一下子,凌明辉后脑便迸出鲜血,人直接向前扑到在地,便不能动弹了。
只能忍。
这会是谁的血?想一想,不可能是刀疤三这一伙男人的。
总之许多可能的画面在凌延和凌明辉的脑海中同步上映。
夜色中,凌延目光幽幽,弯腰抓起脚边半块青砖,照着凌明辉的后脑,无声无息地拍下去。
凌延道:“人都没到手,怎还拿我的银子!还我!”
凌延那眼神语气,显然是想摆脱他了。
凌延看看他身后的柴房,道:“那房里有血,叫人发现,难保不招惹官家来。刀疤三是不是见出了人命已经跑了?既这样,我们来善后,一把火烧了这房子,不留证据。”
他死了,再没人知道他参与过张安这个事!
尤其烦的是,她总是拿着三夫人当尚方宝剑,一怎样就说“我只是帮母亲打理产业,你要这样,我得禀告母亲”。
健康的年轻男人的力量岂是林嘉那样纤弱的女子可比的。
凌明辉知道,这三百两很可能是他能从凌延那里拿到的最后一笔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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