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蠢!
这厢,沈严无话可说,“哼!你进来吧!”
岳父对自己很有意见,并不待见自己,燕璟表示很理解。
毕竟,善善今后就要属于自己了,岳父当然不悦。
燕璟单独进屋,随从皆留在了外面。
沈严点了灯,没好气道:“王爷,你大半夜寻过来,该不会只是来认亲的吧?”
燕璟笑了笑,兀自落座,又兀自倒茶,根本不把他自己当做外人。
“岳父,善善一直在找你。想来,长修兄已成婚的事,你也知晓了,你难道就不想回家看看?”
燕璟仅凭一句话就让沈严的所有防备彻底瓦解,眼眶突然红了。
沈严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手背青筋凸起,似是在隐忍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沈严不答话。
燕璟喝了杯茶润了润喉,“岳父是想要自己查出朝中叛徒?若是就这样回京,担心不安全?还是说,在没有给沈家军报仇之前,岳父没脸回去?”
沈严的心被这简单的几句话捅了几个窟窿,鲜血淋漓。
燕璟直接提议,“小婿也在查朝中的细作,小婿同身为武将,更是痛恨细作。若是岳父信任小婿,小婿倒是建议岳丈跟小婿回京。不过……倒是可以继续佯装失忆。”
“只要岳父配合小婿,小婿定能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正好小婿与善善大婚在即,小婿想给善善一份大礼。”
“若是能看到岳丈安然回京,善善必定会高兴。”
“另外,岳父不必担心你回去后就有人伺机陷害,一切有小婿在。”
燕璟一口一声自称为小婿,而且他所说的一切,都恰好戳了沈严的心窝子。
要知道,燕璟从登门到现在,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
沈严神色诧异,再度打量燕璟。
这个所谓的女婿,比他想象的厉害得多。
燕璟笑道:“小婿与岳丈现如今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婿这人除却俊美之外,人也心善,关键是始终如一,绝无花花肠子。岳丈还在犹豫什么?但凡小婿有异心,岳丈也不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了。”
沈严,“……!!!”
竟被这小子堵得哑口无言。
他自己本就是自身难保,性命堪忧,似乎的确不必再戒备燕璟。
沈严还想着说什么,燕璟没有给他机会,站起身来,直接点了沈严的穴道。
在沈严昏迷之际,他听见燕璟说,“岳丈,实在抱歉,小婿只能得罪了,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带回去,这是小婿对善善的承诺。”
沈严,“……!!!”这个臭小子!
定北侯府。
已是午后,燕璟猛灌了几杯凉茶下腹,这才道:“长修,本王不要命的奔波两地,可算是将岳丈带回来了,也不枉善善的嘱托,只可惜,岳丈他……失忆了。”
燕璟仿佛当真是风尘仆仆。
他抬手弹了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颇为可惜的望向了沈严。
沈严还能如何?!
只能配合着演戏。
亏得他在痛失数万大军之后,已有足够隐忍力,不然面对着儿女们,他早就情绪崩塌了。
兄妹四人一阵感伤,吴曦儿也过来拜见公爹。
本是一家团聚之时,燕璟插话道:“岳父暂时失忆,你们也急不得。”
一言至此,燕璟对沈宜善道:“善善,你出来一下,本王有话与你说。”
沈宜善抿了抿唇,按着规矩,她和燕璟在这一月之内是不宜见面的,而且她昨晚沐浴时,把自己身上的痕迹瞧得清清楚楚……
这个孟浪子,不过只是假装佛子罢了,性/情/与上辈子如出一辙。
两人走出了堂屋,站在长廊下说话。
燕璟从袖中取出一枚开过光的貔貅羊脂玉玉佩,强行挂在了沈宜善,“这是保平安的,本王不准你摘下来。你昨日醉酒,晚上可有醒来?身子可有不适?”
沈宜善小脸炸红。
他还好意思说?!
沈宜善撇开视线,燕璟刚刚给自己找回了父亲,她又不能骂他,遂只好忍着,“我甚好!”
燕璟挑眉,轻叹一声,“可本王实在太乏了,连夜赶去洛城接你父亲,又快马加鞭赶回来。本王为了你不辞辛劳,你打算如何报答本王?”
沈宜善张了张嘴。
给钱么?燕璟远比她富裕。
这时,燕璟又说,“不急,你且慢慢想,等到大婚那日,你定要想好如何报答本王,本王等着那日。”
沈宜善,“……”
是她想歪了么?
她为何觉得燕璟是那个意思呢?
不是说好要修行三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