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室友啊。
然后又不太高兴地抬眼看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
室友讪讪地戴上耳机:“你们聊。”
宁辞撸了两把麻薯:“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楼争渡收起手机,面色稍霁。
少年蹲在地上,纤长的手指揉弄麻薯后颈上的绒毛,有点不舍地说:“麻薯不能再养在这里了,宿舍不是拿来养宠物的地方,总是拜托校医也不太好。”
“你们家可以养猫猫吗?”少年仰起头问道。
楼争渡有些意外:“你不养吗?麻薯比较亲你啊。”
他脑子里倏地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定情信物??
宁辞摇摇头:“我家里没人,带回去的话没人照顾它的。”
他的师父早就云游四海行踪不定了,师兄们也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差不多一年才会回道观聚一次。
楼争渡一怔,想起上次宁辞说一个死了的叔叔的事,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语气下意识小心翼翼道:“他们……”
“他们走了。”宁辞道。
走得好远啊,没准已经出国了。
少年蹲在地上像一颗白净柔弱的小蘑菇,因为仰起的角度,眼睛里装了一盏小灯,好像一汪映照了明月的清泉,又乖、又漂亮。
楼争渡:“……”
草,良心好痛啊。
一切事情都有了解释的原因。
小粘糕容易见一个爱一个,是因为他本身就很缺爱吧。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即使自己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小粘糕对自己还能爱得这么赤诚。看来这种感情就像飞蛾扑火,身不由己。
妈的!他真是个人渣!净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他有些局促地舔了下干燥的唇:“没事,我妈特别喜欢养小东西,麻薯她一定会很喜欢的,正好和我家的小奶牛猫一起做个伴,你什么时候想它了也可以随时过来看看。”
“好!”宁辞立刻扬起嘴角,眼睛一亮。
艹,楼争渡忍不住心底爆粗,怎么有人能笑得这么可爱啊?
心情好像一杯倒进了苏打水的蜜桃汁,咕噜咕噜得冒泡,让他美得有点压不住嘴角。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缓解一下自己直挺挺地站着的傻大个模样。
环顾一周,隔壁床已经被捞月亮同学占了,至于宁辞的床……他才不坐呢,要是小神棍高兴得一整晚睡不着怎么办?
那种书里,像小神棍这种具有痴/汉属性的人都会对喜欢的人用过的、或者坐过的地方有奇怪的反应的。
从宁辞粉粉嫩嫩的指甲盖就可以看出他的身体一定不如自己那么好,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他还是不要坐宁辞的床了。
于是楼争渡走向全宿舍内唯一的一把小椅子,正打算暂且搁置一下尊臀,就听靳得月突然撂下耳机冲他诶诶诶了一串叠音。
楼争渡:“?”
靳得月解释道:“那把小椅子是宁辞的,我都不能坐的。”
说完又戴上了耳机。
楼争渡心底暗暗嗤了一声。笑死,我跟你能一样?
对喜欢的人总是有优待的,一看小同学就是没有早恋经验。
结果一道轻软的声音也附和道:“对啊,那把椅子你不能坐。”
高大俊朗的少年一怔,热度顿时从脖子根烧到耳朵上,难以置信道:“为什么?!”
就像宁辞每天都要练手指操确保手指的柔软度和灵活度一样,他还需要练习下盘的稳度。尤其是宁辞这种体阴的人,下盘不牢,阳火不稳。
学习术士的都有一套自己练习下盘稳度的方法,像师兄他们从小每天清早都要在腰际悬挂沙包扎马步一个时辰。灵风道长更是以身作则,每天都要在梅花桩上练拳两个时辰。
唯有宁辞,大家一致不忍让他受这种苦,便选出了最温和的修炼方式,就是特定找人定做了这把小椅子。
这把小木椅乍看没什么特别,但其实底下的四条椅子腿都被削得极细。这种支撑力,就算是七岁幼童坐上去都会掉下来,更别说一身精肉的楼争渡了。若是不知情的人放松坐下去,椅子腿都能被压碎掉,准结结实实摔个屁股蹲。
“我这椅子坐上去不舒服的,你会把它压坏。”宁辞认真道:“你仔细看看。”
楼争渡这才看出其中乾坤来,咋舌:“那你这是工艺品?摆来好看的啊,这谁能坐得了?”
小粘糕很乖地接话:“我啊。”
语气颇有几分自豪。
“你看。”
宁辞几步上前,两腿分开呈大概六十度,短裤又往上蹿了一小截,露出圆润的膝盖。
楼争渡碰过宁辞几次,知道少年只是看着瘦,实则占了骨架小的便宜,身上藏着不少肉,偏还不怎么锻炼,哪里都是软乎乎的。
人如其名,就是一块白白糯糯的粘糕精。
但此刻少年压低腰身,全身软乎乎的肉瞬间绷紧,变成了一种看起来很弹牙的状态。
宁辞坐下去,质地轻软的睡裤温柔地包裹住少年的肉,屁股绷成一个很圆润的状态,很轻地蹭坐到了椅面上。
少年整个人就像个拉满了的弓,表面的姿态看着云淡风轻,实则全身都蕴含着力气,像是蓄势待发的利箭一般。
楼争渡看得移不开眼,热度又从耳根烧到了脸上。
这是蓄意勾引吧?这个姿态,好、好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