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是个理智与疯狂的结合体,其实要说流星街长大的人,性格中多多少少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偏他们自己视之为理所当然,对此的评估自有一套标准。
总而言之就是,飞坦在战斗或者任务中从不缺乏耐性和判断力,但他本身的性格却不是这样。
他其实是个很容易被激怒的人,虽然在意的东西并不多,但只要踩到了某个雷,绝对是一言不合就让人人头落地的角色。
偏偏塞拉这无知无觉中就正好戳中了这一点,本来就被这腻歪的气氛弄得心情烦躁的他,心里那根弦‘啪’的就崩断了。
他劈手就是一掌向女人的胸口戳过去,虽然不是揍敌客那种徒手摘取心脏不留下一滴血,精密到极致的手法,但化作利刃般的掌刀剖开对方的血肉是不容置疑的。
这女人从头到尾就让人不快,不快的出场,不快的台上表现,不快的无知无觉,不快的紧贴着自己的触感和气息。
这就是显而易见的蠢货,让人不快的蠢货尽早去死不用碍人的眼是理所当然的。
可指尖刚触及到温热的皮肤,他似乎都已经看见皮肤破开,肌理割裂,鲜血绽出让他兴奋的花时,自己的手陡然顿住了。
塞拉道完歉之后注意力便没在小个子少年身上,荷尔蒙的躁动下她现在眼里哪里还看得见其他人?
但感受到割裂的劲风时,塞拉下意识的就一把抓住了袭击自己的手腕。
谁知对方并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反应力快得惊人,根本不在乎被制住的那只手,几乎在被抓住的同时,另一道风就又袭了过来。
但毫无例外的又被塞拉一把抓住。
她低头,看向两只手都被自己抓住的少年,这才抽出心神仔细打量对方。
他看着实在年纪不大,不管是脸还是身形,都像个初中还没毕业的学生一样,可那双金色狭长的眼睛却恶狠狠的瞪着她,显然是在生气的。
见他还要动,塞拉干脆抓住他的手腕整个人一翻,飞坦整个人就转了半圈,由一开始的面对面变成了背对这她被困在她怀里。
双臂被环抱着交叉的姿势自我束缚着,背后紧贴着女性柔软的身体。
因为没有站直,他清晰的感觉到这女人的胸压在他头顶上。
塞拉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一场助兴拍卖会,只当今晚是个晚宴,在飞艇上就做好了晚宴的打扮,女性的礼服为了贴合曲线,体现高级的剪裁和设计,上身里面自然是什么都不会穿的。
所以隔着薄薄的衣料,触感也就格外清晰。
飞坦身体一僵,随即又是一副被耍弄的表情,又带了点恼羞成怒或者不知是不是错觉的无措。
塞拉困住问题儿童后轻声在他耳边笑道:“好啦!别生气了,是我太冒失了,对不起!”
见人总算没有再挣扎了,视线才重新回到另一个人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似是没看见自己同伴和自己刚倾诉衷肠的女人短暂的大战一样,好像还在满足于那个吻的余韵。
他眸色变深,指尖扫过唇角因为深吻留下的些微水渍:“库洛洛鲁西鲁!”
塞拉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一滞,说起来,她也一年多没有那啥了,这男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
塞拉平顺了呼吸,对他道:“库洛洛,晚宴结束后愿意和我出去兜兜风吗?”
“荣幸之至!”
得到满意的回答,塞拉笑了笑便松开小个子少年,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毕竟是明星,不像以前一样只要有了好感就可以不管不顾离场,毕竟严格来说现在还在工作中。
飞坦看着无视自己若无其事想离开的身影,正准备做些什么,就听到头顶传来团长的声音——
“住手吧,飞坦!”库洛洛道:“我很期待接下来的事,别毁了它。”
团长命令是绝对的,飞坦再怎么不甘,也只得悻悻的压下暴躁的念头。
塞拉这边不出所料,以回到座位就被安东说了一通。
“幸好入场不准带摄像设备,主办方也不会干出泄露会场隐私的事,要是和男人接吻的照片传了出去,公关部明天会杀了你。”
塞拉却耸了耸肩:“那你一会儿就先给公关部打个预防针吧,我总不可能一直不谈恋爱。”
安东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他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你看上那个男人了?”
他急道:“喂!你才认识他不到五分钟,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钱的话难道肯为你一掷千金的家伙少吗?”
见他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每个细胞都透露着一个信息‘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塞拉知道经纪人有经纪人的难处,但她做明星不是为了连恋爱自由都以粉丝的风向为基准的。
这对她来说只是份普通的工作而已,和以前做过的每一份工作一样,干的时候就兢兢业业,但工作却不应侵犯到自己的生活和渴望。
归根究底她的诉求一开始就和安东他们不同,之前没有遇到心动的男人倒相安无事,但现在矛盾出来了,就必须拿出个章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