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看清了薛清弦脸上的表情,摹得住了口。
薛清弦着实对母亲的行为无话可说,看着她终于住口,也没有心思计较,“母亲,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你先回去吧。”
薛母愣愣的点点头,赶忙转身离开,她刚刚在薛清弦的目光中看到的是....埋怨?
她就知道肯定是王氏在儿子面前说了什么,不过她现在满身的荣光都是靠着这个儿子,自己还要儿子养老,总不能真的把人惹恼了,她想起儿子的神情,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想要去王氏那里理论两句,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凑上门去教训儿媳妇一时是爽快了,引来儿子更加的不满就得不偿失了。
薛清弦看着母亲离开了,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才继续问勇伯:“老夫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让这个戏班子的人进府的?夫人又是如何将小姐救出来的,你把知道的都说说。”
勇伯心里一叹息,今日他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以往只知道夫人是大家闺秀,将家里内外打理的井井有条,却是有个无耻的娘家人,自家虽然不靠着王家什么,到底金陵人人都知道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也不能随随便便扯破脸皮。
可是这段时间夫人的变化实在是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先是自己对娘家发难,之后处理事情也不再像以往那样温和,这次事件更是展现出其魄力和聪慧,还有那难掩锋芒的狠辣。
“老夫人从您离开就传了这戏班子进府解闷,今日上晌戏班子像往常一般的唱完了戏,夫人那边发现姐儿丢了,让人过来告诉我传令府内所有出入的门全部封闭,我这边也派了人四处搜索。夫人更是自己也带着人找了过来,在遇到春生戏班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端倪,直接将装着小姐的箱子抢了过来,那武生也不是个简单的,直接就□□匕首抵住了夫人,夫人一瞬间用一根针将人制服,至于那针上面是什么奴才也不知道,之后夫人就吩咐将那武生和整个戏班子的人扣起来,下午的时候同乐姑娘去问了春生戏班的人一些事情。”勇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简要的说了,对于王子朦救孩子的地方,他只能尽力形容,属实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夫人当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薛清弦听着勇伯的形容,在脑中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宝钗刚刚出生几天就这样差点遭遇那样的危机,现在还在受罪;王氏一个弱女子在月子期间出了屋子,忍受的寒风,还有那样一个成年男子用刀的威胁,不知道她当初有没有害怕;而自己的妻子在为了孩子拼命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在干什么?她永远想的还是自己的享受。
刚刚她那样着急的来找自己还不是因为怕自己厌弃她,影响她现在滋润的老夫人的生活。
“一会你让人去查查云樱儿这段时间究竟是和这个武生有没有接触,还有今日她都做了什么。”薛清弦吩咐完这事,自己留在屋子里思量了片刻。
他这段时间更清晰的看清楚自己妻子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虽然对于她能够制住那样的男子有些好奇,他也不想深究原因,他只知道现在的王子朦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合格的妻子就够了。
一个人那样突兀的变化是有些不对劲,可是,有什么关系,现在这个女子才是自己心里真正能够接受的样子。
他也知道这样的她,为了自己和孩子,对于自己的母亲是如何的容忍,但是他实在是无法再对于母亲的作为视而不见了,否则若是孩子或者是王氏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到时候悔之不及。
想着隔壁毕府有意出手的府邸,到时候收拾收拾让母亲搬过去,他们距离很近,到时候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似乎是对她们最好的处理了,至于母亲想不想去,也不能任由她的性子来了。
想明白这些事,薛清弦才起身去往关着秦永昀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