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裹着头巾好似偏远山区出来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晚上降温,孩子衣服单薄,胳膊腿儿肚脐眼儿都露在了外面,刘大爷路过的时候看了好几眼,发现那女人明明垂眸朝孩子看了好几回,居然都没对此作出相应的反应。
当时刘大爷就叹气,想着有些父母做得实在不够合格,连孩子冷不冷都看不出来。
可走到水房开始接水的时候刘大爷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不对啊,如果是不知道这个天晚上也会降温,为什么那对夫妻自己身上穿着外套,男人歪着躺在座椅上的时候身上还盖着一床婴儿薄毯呢!
越想越觉得古怪,同时心里也闷闷的,刘大爷打好了水往回走,再次路过那对夫妻坐的位置时难免就多了几分关注。
这回因为角度问题,刘大爷看清了孩子的脸,发现跟两夫妻完全不同的是,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脸蛋圆嘟嘟,一看就是精心养育出来的娃儿。
‘难道是我错怪他们了?’刘大爷心里泛起了嘀咕,脚步拖拖拉拉回了座位上。
年中是长途交通工具的淡季,火车上没什么人,刘大爷所在的坐票车厢更是只稀稀拉拉坐了不到十个人,这会儿半夜三更的,都睡得打起了呼噜。
刘大爷却睡不着,时不时就去看看那对夫妻。
终于,不知道看了多久,刘大爷发现睡得死沉死沉的孩子醒了,还没睁开眼就呜呜咽咽的哭,听着像是没力气哭,或者害怕什么的。
而那个女人则翻了个白眼,很不耐烦地用脚把对面的男人踢醒,压低声音地喊:“喂,娃儿醒了,快把药兑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耳朵也没这么敏锐,可刘大爷就是清晰地听见了隔着好几个座位的对话。
男人醒了后也不耐烦地骂骂咧咧,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包药粉,又翻箱倒柜找出一瓶矿泉水,自己先仰脖子喝得差不多了,留下一点的时候才将不知名药粉倒进去,敷衍地摇了摇搅合均匀,伸手就掐着小孩儿的脸不顾小孩儿的抗拒强硬地往下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