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某高档别墅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端坐在辆限量版布加迪威龙内,浓厚的木质香混合着他身上烟草气充斥在其中。
女人坐进副驾驶,双腿随意交叠,嫣红的指尖按下车窗、关掉音乐,手肘不经意间触碰到男人的钻石袖扣。
袖口轻轻晃动,冰冰凉凉,划过鄢洵的手腕。
“学长,急着找我,有事?”
鄢洵垂眸,目光略过她修长白皙的腿,很快收回,直视前窗。
“听说你要和周钊订婚。”
元矜柔软地笑笑,“两家父母才刚碰了个面,学长消息好灵通呀。”
“周钊和你不是一路人。”鄢洵没兴趣和她套近乎,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开个条件吧,怎样才能放过周钊。”
元家是京城顶级豪门,三房勾心斗角多年,京城上流圈无人不知其中的腌臜。
可二十出头的元矜不仅在其中游刃有余,还在大学毕业之前获元家老爷子支持,在元氏集团董事会拥有了一席之地。
她的手段可想而知。
反观周钊,被父母捧在手心、护在羽翼下长大的富贵公子,半点风浪都没经历过,单纯到近乎傻气的一个人。
也是因为傻,他两一起当兵时,周钊才会舍身救他。
现下,也因为傻,元矜勾勾手指,他就忘乎所以地扑上去,鞍前马后,无有不应。
鄢家和元家是世交,鄢洵和元衿又是校友,太了解她的脾气。
元家五小姐和周钊在一起不过是图个新鲜,图元氏和周氏两家合作的利益,一旦利益没了,用不上两个月就会腻烦。
而周钊,大概率会走不出来。
鄢洵见她不语,又道:“你放心,我能给你的利益,绝对比周家多,开个价码吧。”
“学长,我现在是真心喜欢周钊。”
“你的真心多廉价,我还不知道?”鄢洵冷笑一声,“有本事把现在去了,换成永远,再拿你在元氏的前途发个毒誓。”
元衿愣了愣,转而轻笑,随口敷衍着。
“学长干嘛这样说人家,我可是从来不敢得罪您鄢大总裁的。”
鄢洵强忍着不耐烦,随手打了支烟。
元矜眉头轻皱,但笑意不减:“拜托学长,当着女孩子的面不要吸烟。再说,吸烟有害健康,学长要注意身体。”
鄢洵最厌烦元矜故作无辜、撒娇卖痴的样子,心头勉力压制的怒火在爆发边缘。
可他也知道元矜的脾气,谁叫元矜有一分不痛快,元矜必定十倍奉还。
他是来谈条件的,没必要激怒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
到底是将烟丢开。
“我有元氏3%的股权,你最近在和你大堂兄争西南的开发权,只要你离开周钊……”
鄢洵话未说完,被打断。
元衿依旧是柔弱的腔调,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学长对我的事一清二楚,又急着拆散我和周钊,外人看到了,肯定以为学长暗恋我。”
她甚至略带惊讶问:“学长,你大学时都没个女朋友,不会是真的……”
鄢洵紧攥着方向盘。
他向来冷静自持,在商场上进退得宜,在家族中游刃有余,可偏偏元矜能轻而易举地激怒他。
“元矜,你别得寸进尺,游戏人间也要有个度!”
鄢洵不想在小女子面前暴跳如雷,板正地坐着,只挑着元衿的软肋威胁。
“带投票权的3%,能帮你入局,也能扫你出局。我们是世交,你还是我学妹,我想,你也不愿意伤了这情分。”
元矜面无表情,只翻来覆去地欣赏着新做的指甲,最后咕哝一声:“恶婆婆。”
“你!”鄢洵冷厉阴森的眼刀扫向她,语气却像个炸了毛的孩子:“你再说一次!”
元矜漫不经心笑着,却终于正面应答:“不就是分手嘛,分就分呗。”
不等鄢洵收了怒容,他的手机忽而大震。
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