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万民塔已在眼前,栖寒枝的心核又突突的跳了起来,像在催促。
来之前,谢云敛是答应了的,为他解惑,仙尊言出必行从不哄人。
栖寒枝一手按了按心核,皱眉压下心头怪异,转身朝万民塔飞掠而去。
万民塔在城北,离繁华街巷不近不远,入了夜间,周遭人声消弭,远处王城宫门前那成惊变之声于凡人而言不过隐隐,周遭三两人家点起了烛火。
那塔有七层,塔身在夜色下反射出朦胧的月光,金顶也染了冷色,离得越近,栖寒枝心核越躁动,待他在塔前站定,心核已像是要从喉咙口跳出来。
栖寒枝看着眼前高塔,识海内一阵翻腾,尘封许久的记忆像是被撬了个缝,丝丝缕缕钻出来,眼前时而是万民塔朱红色的大门,时而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小院。
竟是此处。
栖寒枝呼吸放得又轻又缓,便在这烛火掩映的夜色下,他瞧见高塔旁侧不远,那颗合抱粗的歪脖子老树。
眼前之境渐与记忆中重合,那是一颗桃树,种下的时候便有点歪,有人在他耳边笑,说来年初春时节会有花开满枝,秋日一到便有硕果,倒是那树生得歪,正好两人各摘一边。
当时他气得转头便打,刚种下的小桃树惨遭波及,似乎更歪了些。
待一场“恶战”偃旗息鼓,那人摸了摸小桃树,眼里含着笑,嘴上忧心忡忡:“可怜的小家伙,也不知还能不能长高。”
指桑骂槐,指桃骂栖。
栖寒枝唇角僵硬的弯了弯,看向那颗桃树,确实长得歪了些,不过四百余岁的一颗老树,已经高得不需要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