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安逸积压下来的隐患捎带着一个莫名其妙的谢云敛一拥而上,栖寒枝烦得要命,瞧着柳疏那张脸都觉得吵闹:“你先回去吧,极渊之事本君过几日处理,至于旁的……再撑半年。”
柳疏神色惊喜,刚要吹一波“君上英明”,他们英明的君上就不紧不慢的给他打了一重禁言咒,慢悠悠续道:“撑不住就都给我滚进极渊回炉重造。”
柳疏:“……”
不再看柳疏哀怨的神色,栖寒枝摆摆手示意他快滚。
柳疏指指自己的嘴,君上下的禁言咒要是不解,之后几天他都说不了话,这对于一个话痨实在是过于残忍,他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
没等柳疏求情,碧色的梧桐叶簌簌抖动起来,鲜明的灵气波动从山背传来。
栖寒枝神色一变,带些自己都没发觉的惊喜,只一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谢云敛出关了。
被留在原地口不能言的柳疏:“……”
他时常怀疑昆仑的人是不是眼瞎,就他家君上这毫不遮掩的状态,抬抬腿就是个缩地成寸,到底是怎么装了百年金丹小修士?
另一头,栖寒枝须臾便到了山背那间静室。
这里该是许久没用过了,他印象里只在初至天渺峰时来过两次。
栖寒枝性子惫懒,条件允许的话他可以窝在自己的凤凰窝里几年不挪地方,当年他搬来不久,山顶起了许多新建筑,其中包括一间新的静室,更舒适也更符合他审美,就连带着谢云敛也少来此处。
修长有力的手指触到结界,淡金光芒一闪而没,似融化了一层无形的膜。
静室一眼望到头,仙尊阖目端坐在蒲团上,身上还是渡劫那日的衣服,大概只随手用了个涤尘术,苍青外袍一角被天雷劈出的焦黑还在,那几点刺眼的血迹倒是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