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月华清皎,不知多少人心折。
栖寒枝虽懒得出门,对这些坊间传言消息却很了解。
他人生爱好之一,便是躺在梧桐树下的摇椅里,看些话本、听些传言,尤其爱看早年仙宗众人对月君的盛赞,遇到精彩处还要念出声来,看谢云敛无奈的表情,乐不可支。
那称呼后来就没人叫了。
就连坊间关于哪家仙子痴恋仙尊的桃色流言都销声匿迹了。
当时栖寒枝想着,这轮老月亮如今大概是成了坠在寒潭下的倒影,清辉还是当年的清辉,只是又沉又冷的,哪家仙子都嫌扎手。
他当年从未想过,这月亮竟会有扎他的一天。
栖寒枝收回目光,轻嗤一声。
一刹云收风止,未落的烟尘翻滚,不及追赶的长老们冲上半空,只隐隐窥见那人轮廓,下一瞬就见他消失在半空中。
只留下一声朗笑,与一句话——
“谨祝仙尊,早日飞升。”
静室内,似要化作石像的仙尊睁开眼,目光落在虚空一点,似乎穿透山壁瞧着什么人。
听到这一声,他忽然也笑了。
那笑意很淡,像神像上开出了一朵虚无的花。
下一秒,仙尊眉间两道交缠的纹路隐隐浮现,一道鲜红如血、一道金光黯淡。
*
南离天,魔域
极渊入口前,靳云叠斜靠在封印石柱上,抬脚踢了踢蹲在一边的柳疏:“想出来了吗?”
柳疏翻个白眼,把随手捡的石板转过来,那上面乱糟糟的写了不少字,都被划掉了,只一个“冥”字被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