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个人终究是独木难支,所以苏和光他们来了。
来自天南海北的几万名工人和学生,冒着生命危险,用钢铁一般的意志力忍饥挨饿,双脚不知道磨出来多少血泡,才如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把粮食运进了灾区。这种自发的、无私的行动麦克只在西方的清教徒身上看到过。
很多年轻人重伤重病,还有很多年轻人永远倒在了路上。
还好这次教会运来了赈灾委员会筹集到的大笔粮食,可以救助更多灾民了,他们中的一些人也不必冒险了。
“我不知道谢听澜这两三个月以来救了多少人,我只知道现在已经有百姓立生祠祭拜他了。这是活万民的功德,足这一条就可以称圣!”苏和光眼睛闪闪发亮,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崇拜,“我这辈子很少佩服什么人,唯有谢听澜,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麦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从没有这么一刻认识到那个年轻人的伟大。
他一个人承担了属于政府的责任。
他今年还不到24岁,生于权贵之家,却以非同一般的博大胸怀和慈悲心,不辞辛苦为穷人们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他在美国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资本家之后。
这样自讨苦吃的年轻人是华夏人。
而在这样自讨苦吃的年轻人身旁,围绕着许许多多如苏和光般同样自讨苦吃的年轻人。
在美国,和他们一个年纪的年轻人很多都沉迷舞厅和酒,吊儿郎当,甚至还痴迷帮派文化,每天只会泡妞打架。
而在大洋彼岸的华夏,这里的年轻人十几岁就投身政治,二十几岁就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奔走疾呼。他们在本该玩耍的年纪就亲身体会到了死亡的重量,然后选择在精神层面上蔑视死亡。
苦难果真是催生英才的摇篮?
这样无能的政府不配拥有这样自讨苦吃的年轻人们。
拿破仑说的果然很对。
中国就是一头沉睡的狮子。所以拿破仑不让西方人叫醒他。可是现在这头狮子已经被华夏年轻人们叫醒了。
狮子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
麦克突然有种预感。
他接下来的无数年一定要留在中国。
因为这个国家即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会在这里采集到这辈子最精彩的新闻。
他收回翻滚的思绪,继续询问苏和光问题:“您知道他们会在哪里修水渠吗?”
苏和光摇了摇头,“现在还在进行前期的探测,具体时间和地点我还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回谢先生向国内外都发布了招贤令,自掏腰包重金悬赏国内外水利专家来陕西甘肃两地修建水渠。如果水渠真的能修好,日后再也不会爆发如此惨烈的旱灾,子子孙孙都将受益,此举功在千秋!”
他没说的是,为了防止一些有心人借着修水渠搞土地兼并赚钱,所以谢听澜对修水渠的地点忌讳莫深,恐怕要等到他定下修水渠的地点并买下附近的土地后,才会公布相关的动态。
小麦色皮肤的年轻人眼中满是憧憬和向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无比美好的未来。
麦克真心实意说道:“祝愿水渠能修建成功。”
到那时候,他一定要用手中相机的镜头记录下这一历史性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