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水渠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乐景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他可以边筹钱边修,能修多少修多少。
这段时间,来自全国各地的善款都在源源不断的送进西北的赈灾委员会,修水渠的初始资金可以先用这笔钱,剩下的钱,乐景来想办法。
他没指望能从家里要来钱。
谢家的阶级属性就代表了他永远无法和无产者们同心。放在现代,谢家就相当于韩国的三星,俄罗斯的寡头,美国的川普们,是阻碍国家发展和人民生存的特权阶级。
臧克家在有的人中说,有的人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谢家就是这个“有的人”。
说服这样的家庭和他同路而行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就像修水渠一样,这同样也是一个漫长的工作。???
……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决裂的那一天,乐景相信,他和他的家人都不会手软。
政治面前无父母兄弟,所以当年宋家三姐妹老死不相往来,互为生死仇敌。
所以筹钱一事,终究还是要靠他自己。
他现在是一名导演,能筹钱的办法只有拍电影了。现在他开始庆幸他之前创立了华夏电影协会,这让他积累了一些人脉,也在电影圈拥有一定的知名度,这时候能玩的起电影的都是有钱有闲的人,乐景可以在他们身上多薅几回羊毛。
上次《贵妃醉车》的初期票房失利,乐景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文艺片虽然具有丰富的内涵,但是在这个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文盲率近乎九成的时代,注定曲高和寡,叫好不叫座。
但是难道就能因此指责普通百姓庸俗没内涵吗?平心而论,乐景也理解他们。现实已经几多悲苦,他们只能在虚拟世界里汲取一点点甜意,要不然他们真的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乐景拍电影是要给他们带来希望的,而不是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悲剧固然更有艺术价值,但是喜剧同样也具有催人奋进让人改变的正面力量,而当今的华夏不缺悲剧,唯独缺少催人向上的喜剧。
即便在九死一生的长征途中,共产党人也充分发挥了革命浪漫主义精神,以苦作乐,斗志昂扬,把苦难当做美酒痛饮一大壶。
而乐景要拍的,就是这种革命浪漫主义精神。
他要让百姓从深邃的苦难中汲取一点希望,给予他们战胜那该死命运的勇气。
他要把反抗的火种种在他们心底。然后静候星星之火燃原的那一天。
新电影要拍什么?
乐景觉得他大概可以从后世的网络爽文题材寻找灵感,拍一部满足大众审美情趣,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电影。
……
在经过多方筹划,在1929年的春天,旧雪还没消融之际,泾惠渠正式开工了。
初期预算是一百五十万,资金来源自国内外善款。后续的项目经费,乐景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