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状态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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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顺着巨大的屋檐淅淅沥沥地向下淌,一座欧式城堡的巨型阳台,三两只猫头鹰在雨中盘旋,轻啼不断,清晨。
二楼。
一扇大型落地窗。
亚瑟披着一袭昏黄风衣,推开落地窗,赤脚踩在阳台冰凉的地面,地面被雨水打透,令脚下微微打滑,他悄无声息地弯了弯嘴角,抬头望向清晨昏暗的天空。
猫头鹰轻闭着双眼,缓缓张翅,悠闲地在雨中来回晃悠,和同伴擦身而过,间或发出几声清鸣。
亚瑟勾了勾嘴角,手指放在嘴边,“吱”的一声,三两只盘旋的猫头鹰便神奇地向他飞来。
亚瑟一把将披着的风衣抖开,平坦地铺在阳台的台子上,对着几只在他面前挥舞着小爪子的猫头鹰们耸耸肩,悠悠道:“我亲爱的女士先生们,小心点儿,对,就落在这儿,可别湿着你们的小爪子喽。”他眨眨眼,看着一只接一只猫头鹰轻快地在风衣上落下,优雅地迈着方步,轻笑:“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了?”
一句话说完,他恍然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堪,甚至轻过雨声,亚瑟认真地清清嗓子,“嗯?来看看?”
他抬起手臂,把手中的牛肉干轻放在风衣上,忽然悄无声息地皱了皱眉,恍若未闻地挺了挺背脊,抬头望着天空笑道,“今天这天气我喜欢,你们呢?”
一阵酸痒,他怔了一下,侧头向右臂看去。
一只猫头鹰正轻轻舔着自己右臂血肉翻离的皮肉,那里,一条狭长的伤口正频频向外渗血。
它轻轻舔舔,抬头看看自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认真瞅着自己,又低头伸出小小的舌尖,轻轻吸吮自己右臂的伤口。
亚瑟哑然失笑,“喂喂,你可是吃肉的,我可不敢让你舔我。”
他捡起风衣上的牛肉干,凑到它面前,殷勤地:“呐,这个更好吃。”
看着它们把牛肉干舔净,亚瑟笑笑,转身向屋里走去。
——
“这就是你要交的任务?还需要时间还需要时间!你他妈是故意拖延和老子做对还是…嗯?看上老子的位置了?”
“我说过什么!我说过什么!”
“你个废物,就会给老子丢脸!”
“我是不是还应该叫你一声长官啊?嗯?”
“杀了几个人?杀了几个人?我让你杀几个人?连你弟该隐一半都不剩!”
“你还不如给我早早死在岛上!”
一把铁猎枪向自己兜头劈来。
自己无意识地抬臂挡了一下,它便十足力气地落在右臂上。
…你说过,荣誉。
军人的荣誉。
只是,您从来没有给我解释过它。
我只能,用自己的心,去定义。
桌上一瓶已经空了的红伤药瓶,亚瑟看着它沉默了一会儿,扯了纱布单手费力地包扎起右臂的伤口,忽然犹豫了一下,再次打开,一夜未管,伤口周边的红肿已有发炎的倾向,他迟疑片刻,低下头轻轻舔了舔伤处,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在无力地照顾自己感染的伤口。
嘴里一片血腥味,亚瑟微微抿起嘴,眼睛动了动,忽然转身向书架走去。
打开最里层的抽屉,一瓶伏特加正安然躺在那里。
亚瑟弯了弯嘴角,默默出了会儿神,伸手拿出来,再拿了两个杯子,转身向阳台走去。
雨,稀稀落落,一刻不停。
猫头鹰们还安然地在自己的风衣上踱着步,亚瑟笑笑,摸了摸它们的头,声音沙沙,“吃饱了吧?初冬了,你们还不去南方暖和暖和?大白天的跑出来…回林子里去吧。乖。”
猫头鹰们乌溜溜的眼睛瞅瞅它,一声轻啼,在他身边绕旋数圈,终于向远处的森林深处飞去。
亚瑟悄然笑笑,收回视线,安静地望着天上纷纷落下的冷雨,慢慢垂下视线,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把两个杯子并排放好,倒满。
他望着瓶中轻晃的酒,沉默了一会儿,拿起一杯酒,轻撞了下另一杯酒,忽然大笑,“嘿,我说哥们儿!我当时可早就说过吧,这人死了啊,是最有意思了,你大爷的这次可真的享清福了吧!说还一起泡妹子,饮美酒的,你再等等我啊!”
雨声绵延。
“哥们儿!”
声音空旷,顺着雨声,一路向天际划去。
有了呜呜的回声。
亚瑟微微眯起眼睛,挺直的背脊一眼不眨地望着清冷的天空。
“火鸟。”
声音沙哑,慢慢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