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该隐忽然尖厉地凄叫一声,身体已如一道闪电像隋刃扑去,“到底怎么能让你痛?隋刃?”
隋刃面上挂出一丝冷笑,侧身,刀已出鞘。
只一下,该隐右手指骨的皮已没了。
该隐似乎恍不知痛,左手翻开,手心尖刺已向着隋刃双目划去。
隋刃没有躲,只侧了一下头,牙已咬住该隐的匕首,抬颌一斜,该隐的刀已打着旋向他手背削去。
该隐咬牙,胸膛被隋刃飞起一脚重重踹向墙壁。
短短几秒,该隐双手已粘满了血,嘴里也含了血。
他呛咳一声,身子摇晃一下,盯着隋刃,却没有倒。
这是隋刃真正的实力,他更…快。
“以前只是跟你玩。”隋刃漆黑的双目里,海一样深,“现在,你该偿命。”
该隐大口吐血,他直视着隋刃,嘴角还是带着笑,“你终于不再藏了,隋刃?”
他眼神忽然变了,“刀,我是不如你。”
高铁上不让带枪械,这一点,他很无奈。
“那只好…玩阴的?”该隐忽然一勾嘴角。身后像变魔术,忽然蹿出白烟。
隋刃忽然退后,“全部,离开,离开这里!”
所有人尖叫着往外逃窜,只有两人,猛往里冲。
林胡崇一手抬着水桶,一手拿着拖把,从隋刃身后窜出来一溜烟冲向该隐。
“哗拉!”水桶里的水尽数向该隐没头没脑地泼过去,“哪里来的小贼!纳命来!”
刘铁刀迈步冲到阿卫已凉了的尸体旁,定在原地。
隋刃攥了拳,喉腔的血都要被气出来,他抓鸟一样往前抓林胡崇的脖颈,已经来不及。
该隐是谁,从不放弃任何机会。
背后刚燃起的烟被一桶脏水泼灭,心里终于涌起无边邪火。
他想也不想,一把便勒住了老头的脖颈,扣住。
“不要!”隋刃整个嗓子似乎都嘶哑了,“…停!”
隋刃双手僵硬,向前伸了伸,又缩起来,瞳孔带着寒颤,“该隐…不要。”
该隐愣了愣,隋刃的声音,很陌生。
乞…求?
该隐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老头,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忽然大笑起来。
他忽然止住笑,认真看着隋刃的脸,“林…刃。”
他歪了头,笑的很寡淡,“这是你…老了的样子吗?”
隋刃知道,他犯了错。他努力僵起脸,“杀了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很在乎。”该隐答的很快。
“我不在乎。”隋刃慢慢把手攥在身后,“你知道,我什么也没有。”
“你有很多啊。”该隐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嘴里的血顺着他的脖子向下流,血红的眼睛慢慢流下泪,黑暗的美瞳流出来,他血红的眼睛慢慢露出湛蓝,远处的警鸣渐近。
他站在窗边,声音像叹息,“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多。”
忽然,脖子一沉,他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血,顺着后脑勺往下淌。
刘铁刀手里攥着手术钳,该隐沉默了一下,转身看他。
刘铁刀紧紧盯着他,哑声说,“你个无父无母的杂种!你会下地狱!一定会下地狱!永远不能翻身!”
该隐看着他,视线慢慢从他眼睛里下移,看着刘铁刀惨白的脸,下巴上褶皱的纹。他像忽然醒来。
“right…”他念了个英文,他重复,“alright…”
他转头,看着满地的血,天旋地转。
他忽然松了钳制林胡崇的手,转身,跳下。
----------
林胡崇怔怔看着该隐从窗户里跳下,玻璃渣碎了,有一些甚至弹进他嘴里。
他脸上生疼,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隋刃用力抓住。
“你很猛,是不是?!”隋刃瞪着他,漆黑的眼睛里是微微打颤的怒光,一声暴喝,“林胡崇!你不知所谓!!”
“——林刃!!”门口传来厉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