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忽然想笑,还没笑两声,就变成了呛咳。
又有警鸣传来,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这次玩的太过,他暴露了太多,没有易容,甚至连假发都没戴,染黑的头发怎么也变不回去。
两只手被刀削的都见了骨头,他从身上拿出纱布,把手上的垃圾粘液抹掉,一圈圈把两只手包起来。
太难闻了,可他连洗澡的地方都没了。
他很想呕,可是他一向很有自制。
该隐还是很想笑,隋刃啊隋刃,我为了找你的解药地点才答应杀刘铁刀的儿子做交易,我竟然是为了救你。
不,我不是为了你。
…那我杀人是为了什么呢?好像从来都没什么目的。
他有了瞬间的怔神,记忆里,刘铁刀那双铁目刺的他很不舒服。他低头看被纱布环环包住的双手。
他忽然恨了几秒现在的自己。
他重新躺进垃圾堆,背挨垃圾,看着天上血红色的月亮。
太臭了,他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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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酒吧。
斯文酒吧一点也不斯文,音乐狂躁,到处是喧闹的人群。
该隐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他身上散着一阵阵恶臭,就算偶尔有两三个在角落里调笑的情侣,也被熏走了。
这一点该隐倒的挺得意,他洋洋得意地靠在沙发上。
“一个人喝酒啊。”
有人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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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
地面有人尖嚎。
隋刃攥着拳,望着半空的万家灯火,一声不吭。
似乎有飞机从头顶飞过,他慢慢把手伸到耳边,转,再转。
那头依然空旷忙音。
“亚瑟!”隋刃忽然低吼。
没有回答。
隋刃胸膛微微起伏,“管好你的弟弟,否则,我会替你教训他。”
“我会杀了他。”
没有回答。
隋刃忽然怒了,“你去哪儿了?你说话!”
“你说话啊!你死了吗?!”
没有回答。
他忽然腿软了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锁骨处,渐渐传来清晰的痛楚。
隋刃低头,看到胸前渗着细密的血丝。
他怔了一下,伸手,锁骨处,盯着一颗细密的按钉。
该隐出手,例不虚发。
因为按钉太细,他竟根本没有留意。
他轻敌了。
血顺着破口处慢慢流着血,绵延不绝,但是速度很慢。
这颗按钉…为什么没有冲向他的动脉。
锁骨处离颈边动脉…并不远。该隐在想什么。
视线里,还残存着该隐带着泪的眼睛。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该隐哭。
他哭了吗?
还是他的错觉。到底哪个是真的。
他为什么哭?
亚瑟呢?亚瑟呢?
隋刃慢慢低下头,看着按钉处的血,慢慢变黑。
“你在跪谁…祭天么。”
背后传来淡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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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背脊忽然像触电般颤栗了一下,他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