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缓了一口气,尽量压低自己呼吸的那种,车辆发动,她看着逐渐略过的道路景色,微微出神。
她其实不喜欢这种感觉的。
和他同处一个空间,身体所有感官都会下意识去捕捉他的动向,被影响,不自在。
直到,身旁的男人把文件合上,将小巧的蓝牙耳机挂在耳上,之后撑着胳膊侧头望向车窗,忽然与人用英文交流起事情——
他在打电话。
察觉到这点,丛京这才渐渐放松了。知道他在忙自己的事,他也没有那么在乎,那么愿意管她在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地方,她下车,之后看着车辆渐远,思绪也逐渐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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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丛京抽空去医院探望景铄母亲的时候,发觉病房里有其他的人。
丛京避嫌,暂时站在外面等了会儿。
她问:“这位是谁?”
这段时间来来往往也有很多朋友亲属来探望,但生面孔还是头一次。
景铄站在外边,说:“之前酒吧的老板,知道我的事,专程来探望。”
丛京往里看了眼,对方放了些钱在桌上,张数还不少。
她别过眼,说:“也是挺好心的人。”
景铄往后靠到墙边,嗯了声:“应该吧。之前我驻唱成绩不错,可是因为跟人起冲突那件事就没让我去了,可能,他当时心里也复杂吧。”
医生前两天专门会诊做了分析,景铄母亲现在的情况手术成功几率不大,大概率只能保守治疗,也就是化疗。而且哪怕是治疗,后面的日子也不会超过两年。
知道这些后的景铄心情很复杂,这几天都没有怎么说话。
他让丛京不用管他家的事,丛京尊重他,尽量没有插手,就算今天也只是听说病情后抽空来看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