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彦却是忽的大笑起来。
他一脸不屑的样子,说道:“朱兄啊朱兄,你这是做什么?还要不要世家子弟的脸面。我们颍川世家,难道没有能力,让自己的族中弟子出仕为官吗?”
“以我们的能力,要安排人出仕为官,是轻而易举的事。”
“甚至于,别说七品县令,即便职位更高的官职,也可以安排运作一番。既然我们有这样的实力和能力,我们凭什么要让自己的弟子,卑躬屈膝,到王奇的身边做事情。”
“凭什么,要委屈自己人。”
“我们眼下帮助王奇,是因为互惠互利,且可以卖王奇一个人情。”
郭彦的脸色,有些严厉,他沉声道:“我们这么做,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如果按照你的办法来,就太委屈我们颍川世家的子弟。这样的建议,我不同意。”
陈谋忙不迭的点头,捻着颌下的胡须,缓缓说道:“朱兄,老夫也不同意你的建议。我们的人,没必要到王奇的麾下,受王奇的指使。再者,王奇区区一介县令,凭什么让我们家族的俊杰子弟效力。王奇不是东宫太子,也不是夷州的州牧,他只是一个小小县令。”
其余的人,纷纷开口附和。
所有人都持相同的意见,都不赞同要安排人追随王奇。
要他们给士兵,没问题。
毕竟各大家族出人,一家也出不了多少人。
可是让自家的子弟,去给王奇效力,实在是委屈了。
一个个都不乐意。
朱琛听到众人的话,皱起眉头,张嘴欲言。可是话到了嘴边,他目光掠过,看着一个个人愤慨的样子,却是又咽了回去。
他原本想长篇大论阐述一番的,可如今,是真的无话可说。
朱琛看向荀祯,问道:“荀家主,你意下如何?”
荀祯说道:“朱兄,老夫也不赞同派遣家族子弟,去王奇的麾下效力。原因诸位都已经说得很清楚,好歹我颍川各大家族,是百年世家,是名门望族。我们派遣家族的子弟,到王奇的门下去做事,岂不是丢自己的颜面吗?毕竟,王奇也就是一个七品县令。”
朱琛心头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就不再多言。
懒得说了。
荀祯话锋一转,便道:“好了,言归正传,说一说给王奇筹集两千兵马的事。我的意见是,再给予王奇一些兵器、甲胄,以及一些粮食和钱财。至少沿途去南阳县的路上,粮食得足够吧?你们对此可有意见?反正都是给了好处,也不在乎多这一点。”
众人都是摇头,赞同荀祯的建议。
反正好事都做了。
再给一点粮食、器械等,也没有什么,更何况,不是一家人承担,而是各大家族联合起来承担。如此一来,各自都没有什么压力。
荀祯见众人都赞同,不再多言,直接确定了每家每户要给的数额。
短短时间,就定下了事情。
然后,荀祯再说道:“诸位,今天晚上,我在府上设宴,为王奇接风洗尘。届时,诸位都要来参加。如今我们还需要和王奇搞好关系,所以希望诸位都能捧场,不至于我颍川世家,给王奇不好的印象。”
陈谋笑道:“自当参与。”
郭彦也是微微颔首,笑说道:“荀家主费尽了心力,才争取到如今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我们自是不能错过的。”
其余人纷纷开口。
朱琛也点头赞同,只是对朱琛来说,他有些惋惜,这些颍川世家的人各自都自以为是。
事情定下,朱琛以及其余人各自离开。朱琛回到家中,他径直回了书房,吩咐府上的管家,去把他的长孙喊来。
朱琛的长孙,名为朱善长。
二十出头的年纪,生得颇为俊朗,性子更是干练沉稳。朱善长的年纪虽说不大,但自有一股儒雅气度,这是朱琛亲自教导出来的得意孙子。
朱善长进入书房中,他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祖父,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朱琛道:“王奇到了阳翟县,你知道吧?”
朱善长点头道:“孙儿的确听说了这一事情,毕竟王奇抵达阳翟县,这么重要的消息,谁都知道。恐怕整个阳翟县的人,都已经知道。”
朱琛道:“你既然知道了,对王奇有什么看法?”
朱善长那儒雅的脸上,多了一抹认真,缓缓道:“祖父,孙儿对于王奇,了解了诸多的消息,抛开王奇的武艺等不谈,觉得王奇此人,当真是不简单。”
朱琛道:“为什么这么说?”
朱善长说道:“王奇的武艺,已经是宗师境的高手,连败番邦蛮夷的宗师,可见其实力之强。这些武艺姑且不谈,单说他到长安,本就是作为人质的。”
“可是如今,身为人质的王奇,本不该离开长安,却得了朝廷的命令,得以外放为官。由此可见,他得到皇帝的器重。”
“毕竟外放的事情,如果不得到皇帝的器重,是不可能离开长安的。”
朱善长说道:“王奇从人质到地方上担任一县的县令,便是鱼跃龙门,龙腾九霄。在短短时间,就运作到这一步,如此能力,非一般人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