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觉得范闲也病得不轻,干巴巴“哦”一声。
范闲冲他招手让他走进些,小声说道:“你以为他真的能从天帝眼皮底下逃走?天帝也是对他赏识,手下留情了,可惜不可做得太明显让人嚼舌头,才把我囚起来的。”
程君翻了个白眼,起身走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你的脸皮真是比这九重天还厚了,是我不配和小范大人交心。”
范闲看他出门,说着慢走不送,站起身活动筋骨。床上躺得时间长了,总归有些身体疲软,眼下他的功力恢复了六成,已能勉强能让踏金印痕起作用,天帝应该是放心了不少。
他背对牢门,戴着镣铐的手脚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当作准备活动,便打算来一遍广播体操锻炼身体,刚抬起手就又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范闲笑着一叉腰,转过身喊:“你怎么还回来……”
他愣住了,这回站在门口的可不是程君,而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呐。
李承泽穿了件普通小天兵的软甲,戴了个笨重的头盔,半抱着门倚靠在一旁,对着他眼睫频眨。
范闲被他的大胆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把李承泽拉进屋子,探头探脑在外头一阵观望。好在他待在天牢最深处,重犯们往往隔了多间空室关押,无人发觉他这里的动静。
范闲抓着李承泽的手臂,担心地上上下下仔细将他检查了一番,震惊道:“你怎么过来的?”
“我砸了你朋友的神像,他果然现身了。我便趁机威胁他,是叫薛……”
“他叫程君。”范闲扶额,难怪程君今天会突然和自己聊起李承泽,怕是自己再说上一百遍李承泽的优点,他也是不会信了。
李承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他还蛮配合我的。”
“……”
李承泽仔细瞧瞧范闲的屋子,见他丰衣足食,五谷不缺,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干巴巴的。他道:“我来带你走。”
“殿下莫说胡话。”
李承泽皱眉:“我没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