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锐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一脸惊讶:“你还没走?”
关先生:“……”
这叫什么话?大家打得枪炮连天的,他往哪走?虽说他足智多谋,颇具韬略,但本质上只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废柴老秀才,还是一辈子都别想有出人头地的时候的那种,现在兵荒马乱的,让他一个人跑路?随便一个路霸都能轻松弄死他啊!
他苦笑着说:“军爷你没让我走,我哪敢走啊?”
孙锐对他的态度大为满意,说:“你这个人……挺不错的,有眼力价,我喜欢!我告诉你,当年我在南非跟布尔人打仗的时候,可没少……(此处省略三千字)”
关先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老天爷,现在是吹嘘你的光荣往事的时候吗,嗯?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位看上去相当能打的小伙子一提起他在南非的光荣往事,全连士兵便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了,换作是他,估计他得用筷子戳聋自己的耳朵,以图个耳根清净。
不过,听孙锐说他在南非干掉了不少于三十名白人士兵,他倒是颇有点腥腥相惜,点了点头:“那些白人确实是凶悍且狡猾,不好对付,如果在战场上遇到他们啊,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不留,全部送他们去见他们的上帝,任何同情他们的举动都是自找麻烦!”
孙锐感觉自己遇上了知己,大为惊喜:“可不是嘛,当年我们在南非就是这样干的,每占领一条村庄,就将拿得动枪的人,不分男女,全部杀光,小孩关进集中营!不这样做不行,不然转头又会遭到游击队的袭击……老爷子,听你这口气,莫不是也跟白人打过仗?”
关先生说:“打过啊,年轻的时候被人陷害,流放到新疆伊犁,在那里没少跟流窜到伊犁境内的白皮马匪干仗。”
孙锐来了兴趣:“怎么干仗的?详细说说,详细说说。”
一帮兵也两眼放光,连长的故事他们听腻了,但是这位老先生的故事他们没听过啊,呼啦一下全都围过来要听故事了。孙锐瞪起眼睛骂:“滚滚滚滚滚!以前老子要跟你们说点什么,你们一个个有多远闪多远,现在一听有故事听,全都围过来了是吧?都给老子滚远点!三排长,带人打扫一下战场,将落在咱们阵地上的铅球都捡起来,等打完仗了再运回去,这可是好几千斤铅哪,熔了可以做很多子弹了!”
三排长瞅了一眼运河那边,只见徐州豪强武装正陆续爬上岸,然后落汤鸡似的往窑湾那边撤退。窑湾镇属于徐州地界,五连不好进入,于是,好死不死的,这个千年古镇居然成了徐州豪强武装的大后方。他说:“他们撤退了,等下再打扫战场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