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一枚枚100公斤级凝固汽油弹在比利时士兵中间猛烈地爆炸,条条黑红色的火龙冲腾而起,张牙舞爪,见人就吞!以炸点为中心,半径四十米内的比利时士兵只觉得热浪试卷而来,紧接着,自己的衣服、头发、皮肤甚至血肉便开始燃烧了。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声密集地响起,响彻整个战场,大批被半熔化的凝固汽油溅中的士兵甩掉手中的武器,口中发出受伤野兽般的惨叫,拼命地拍打着火的部分,或者躺倒在地拼命打滚。然而,他们惊骇地发现,他们越是拍打,越是翻滚,着火的面积就越大,火烧得就越猛!比如说一位少校,原本只是肩膀被一小块凝固汽油溅到,如果他够聪明,赶紧把上衣趴掉,就不会有事,然而剧烈的疼痛让他本能地扔掉手枪用手去拍,结果几巴掌下去,整个肩膀、脖子、头发乃至拍火的手掌都烧起来了,痛得他满地打滚,越滚火烧得越猛,最后整个人都变成了火人!
那些狂风战斗机一架接着一架俯冲、投弹,每一枚炸弹丢下去,地面都要多出一大群火人。这些火人哀号着扑向身边的同伴试图寻求帮助,结果却将自己身上的凝固汽油甩到了对方身上,把同伴也变成了火人。不知道多少人带着一身大火哭着,喊着,满地打滚着,甚至撒腿朝着有水的地方狂奔,试图跳入水中以弄熄身上的火焰。但是身上剧烈燃烧的火焰没让他们跑出多远,便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原本强壮的身躯在大火中渐渐佝偻下去。
烧焦人肉的恶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这还没完,扔完炸弹后,这些战机又改变了队形,三架一组轮番俯冲、扫射,俨然一个个旋转的灯塔,在比利时人头顶不断旋转,喷吐着致命的火焰。十二点七毫米口径航空机枪子弹倾泄而下,往往一发子弹就能打穿四五名士兵的躯体,将其生生撕裂。面对来自空中的凌厉打击,比利时人别说还手,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像无知的牧草一样,任由这些飞翔的死神肆意收割!
戴尔科米奈特的面色变得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目光涣散,喃喃自语:“魔鬼……这帮人是魔鬼……我们是在跟魔鬼战斗!”
比利时将领对于自己是在跟人还是在跟鬼战斗这一问题毫无兴趣,因为他们发现,第二波次的飞机又出现在他们头顶了,这意味着第二波轰炸即将开始,如果他们不能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么,他们通通都得死!
参谋们对视一眼,都懒得跟戴尔科米奈特商量了,架起他撒腿就跑!
在他们身后是滚雷般的爆炸声,还有冲天火光。狂风战斗机,这一从研制到列装,始终处于高度保密状态的利器,终于露出了自己狰狞的獠牙。它们各自携带着两枚100公斤级或者四枚50公斤级凝固汽油弹,对着队形密集的比利时军队展开猛烈的轰炸,哪里有大批比利时士兵,哪里就是一片火海。无数比利时士兵浑身大火,在田野间奔跑呼号,这样的场面,别说比利时人,连德军飞行员都为之战栗,一名飞行员低声说:
“这是火狱啊……我们把比利时人投入货真价实的火狱之中了啊……”
感叹归感叹,他们没有半点要手软的意思,投完炸弹之后就是疯狂扫射。每挺航空机枪携带三百发子弹,用的是可散弹链,当它们火力全开的时候,弹壳和弹链节哗啦啦的往下掉,跟下雨似的。十二点七毫米口径航空机枪的威力着实可怕,打哪碎哪,打谁死谁,甭管多强壮的躯体,在它面前都跟纸糊的差不多,挨上一枪,最好的结果也是肢体粉碎性骨折。这些战机肆无忌惮地盘旋、扫射,就像一台台绞肉机,机头指向哪里,哪里就是血肉横飞!
在这凌厉的空中打击之下,比利时军队彻底崩溃了。所有士兵惊恐万状,争先恐后的撒腿往后跑,跑得一天一地都是。进攻?进攻个屁啊,凑上去被人家当柴草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