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颂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还未感谢祢兄弟先前的仗义执言……”
“很不必。”祢衡甩了甩袖子,没甩开,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瞪着无耻扯着他袖子的某人,却只换来后者无辜的回视,“清河崔颂,你这是何意?”
“颂曾听家师提及祢兄弟,言辞间多有激赏。听闻祢兄弟敏于文,善作赋,颂心甚慕,今日一见,当促膝长谈,以全拳拳之心。”
大哥,带我走啊。
崔颂眼巴巴地看着祢衡,面带微笑,内心却一点也不淡定。
至于原主的老师是否提过祢衡?这不重要,反正都是山东人,圈子就那么大,祢衡的才名就算没传到中央,在山东名士那一圈子里肯定是听过的,不怕穿帮。
祢衡再次甩了甩袖子,还是没甩开。
明明是崔颂拉着他不放,可因为汉衣的袖子太过宽广,再加上视角的因素,在外人看来,崔颂只是恳切地握住祢衡的手,而祢衡停在原地,显然是有所意动。
袖摆因而甩手而细微震动,倒像是祢衡因为被名士搭讪而心旌神摇,激动地回握住对方的手。
想到祢衡三番两次找崔颂说话,虽然言辞很不客气,却实打实地帮他解了围,一部分人恍然大悟:
原来高调出场,一脸狂妄,还打扮得这么另类,是为了引起名士的注意啊。
这套路深的,竟然还成功了?
一些拜读过崔颂大作,钦慕其文才的年轻学子看向祢衡的目光登时变得无比复杂。
祢衡:……
祢衡一点也不相信崔颂是想和他比赋论经,甚至久慕其名。
他虽然自傲自负,坚信自己的才学无人可及。可他向来不是掩耳盗铃之人,自己的名气是一是十,他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