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年来萧崇宁唯一的变化。
苏棠卿忽然就红了眼眶,不明白为什么都到了现在,他还是这么凶。
她都已经这么难受了。
可能生病的人本就容易委屈。
她脑子浑浑噩噩,男子坐在床边亲手端着那碗药,眼神算不得温柔,深处甚至带着几分惶然。
然天色暗沉,无人发觉。
“苏棠卿,你若敢死在今晚,本督定要让你外祖家陪葬!你若想知道你娘死去的真相,就给本督好好活着。”
带着怒意的话清晰传进苏棠卿耳中,她瞬间便脑子清明几分,眸中也带上几分想活下去的意志。
她张了张嘴,想要问母亲的事情,却扯动了干涩的嗓子,重重咳嗽起来。
苦涩的药被萧崇宁毫不留情灌下去,却瞬间被她再次吐了出来,这是生理性的,她根本吃不下去任何药。
萧崇宁双眸血红,心中不可抑制一疼。苏棠卿如今瘦得厉害,抱在怀里跟纸人似的。
她脸上还有一道鞭痕,血痕刺痛他的心。
明明浑身湿漉漉的人是他,该生病的人也是他,可怀中人温度滚烫无比,最可怕的是在苏棠卿身上,萧崇宁察觉不到任何想要活下去的意志。
当一个人不想活了,距离死亡就不远了。
可萧崇宁怎么甘心?
他们合该一辈子纠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能摆脱对方。
苏棠卿怎么能死在他前面?
萧崇宁身上都是刚吐出的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他也顾不得在意,将药碗递给描夏,“再去盛一碗。”
这药不得不喝!
又一碗药被端上来,窗外雷声阵阵,此时已经将近子时。
萧崇宁亲自喝了一口药,并没有咽,直接堵住了苏棠卿的唇。
红唇被堵得严严实实,苏棠卿皱眉,条件反射还想要吐出来,却被男子霸道地堵住嘴,捏住鼻子。
她不由自主将药咽了下去,还呛了好几口。再次咳嗽起来,这次眼泪都出来了,嗓子却感觉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