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年前——妖风席卷东海,狂风暴雨打翻了惊慌的渔船,男人匍匐在颠簸的船上的呼喊着孩子的名字。
凡人畏惧生离死别,或许是生命太过脆弱。
清城猩红了双眼,如果没有禁制或许能救他一命。
他不是虞父的孩子。
只是恰好他无家可归,恰好他丧子之痛。
缘分使然!
突然感觉头顶传来重量。
玄巳揉了揉少年蓬松的发,“清城能不能答应老师一件事?”
“您说!”
“无论何时、何地、何缘由都不要做出伤害囡囡的事。”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只道三分,藏七分。
清城不明白,关‘囡囡’什么事?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拿囡囡当妹妹,做兄长的自然会保护好她。”更何况,听说囡囡随外祖生活在庆都。还有十天半个月开学,等他回海市读书,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见不见得到那小丫头片子都难说的很。
事实也是如此,还没等虞城白下山,囡囡家里就来人接走了她。之后的两年里,他寒暑假都上山习武,再没见到那穿着小道袍,梳着混元髻的奶团子。
他与她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唯一许诺的就是每年写上几封信。
再后来随着他开始奔波在各大城市间居无定所,囡囡也随四师兄出征星际,就断了联系。
等到红霞晕染半边天。
闲庭院里,围墙下的一亩三分地,她光着脚丫踩在泥土中,怀里抱着小小锄头。圆乎乎的脑瓜顶着竹笠,一摇一摇的晃着。
或许是小孩没什么怕的,翻了蚯蚓就放在小竹篓里,说是给师父钓鱼用。
清城寸步不离护在身后,生怕她没站稳,囫囵地跌个跟头。
不想一个不留神,还是摔了。
她往后一仰,屁股墩儿直接坐折了小青菜。满身泥巴的小手把锄头放开,就捂着嘴咳了起来。
清城制止不急,小囡囡抹了一嘴儿的土。
囡囡涨红着张脸,急促的喘息中带着痰鸣音,或许她是极其不舒服的,却还是笑着和清城说,‘小白哥哥,我没事!’
这泥巴糊了一嘴还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