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追着她:“三小姐,夫人和郑太太明日一起去陆家陪昌祺郡主打牌,夫人让奴婢问,您要一起去吗?”
梁珠脚步微顿,头也不回,继续到环秀堂去,见谢玉惜坐在榻上,扑过去,声音很软和:“婶子,您要带我出去见客?”
谢玉惜挽着梁珠坐下,自己的胳膊撑在小几上,托腮凝视梁珠。
她轻声问:“珠儿想去吗?郡主家里有好吃的糕点,京城厨子做的,和咱们府里的糕点味道完全不一样。”
梁珠有点犹豫,最后点了点头。
她岂不知婶子都为做了些什么?
小婶子只是想让她胆子大一点,见识多一点,和人交往密一点。
即便将来她真的嫁不出去,也能过着正常人的日子。
她不想辜负了她。
次日。
谢玉惜与梁珠一起精心装扮过后,约着郑氏一起到了陆家。
梁珠本来还说:“婶子,我……我就不用打扮了。”
觉得自己貌若无盐,又戴着帷帽不见人。
不用浪费脂粉。
却在昌祺郡主一见到她,便夸她“好香软个小丫头”时,红了脸,心里也有了点喜悦。
她从小出门就少。
很少有人夸她。
“还不谢郡主?”
谢玉惜笑眯眯提醒梁珠。
梁珠福身,跟着谢玉惜学画画的时候,基本的礼节她也学过,福礼的动作行云流水。
她本来就纤细,衣裙轻飘,倒有了一丝仙气儿。
昌祺郡主本就闺中寂寞,同谢玉惜很谈得来,对她家的晚辈更是多了一分照拂之意。
便和梁珠开起了玩笑:“怎的到了屋里还戴着帷帽,莫不是怕本郡主看上你,要你给我做外甥媳妇?”
梁珠最怕提到嫁人的事。
身体一僵,话都不敢回。
如墨在昌祺郡主耳边说了些什么,她挑了挑眉毛,没再继续开玩笑,笑着道:“走走走,打牌去。”
到了偏房里面,三个人加个丫鬟,凑了个局。
昌祺郡主边摸牌,边说:“本来请了黄夫人,她婆婆病了,正侍疾来不了。”
后来想别的人,又觉得太匆忙,就罢了。
谢玉惜和郑氏接上话,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便满屋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