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泽兰过来奉茶。
梁鹤端着茶盏,他消瘦,手指骨节分明,低头喝茶,姿态优雅。
浑然不似西宁伯府里的武勋后辈。
谢玉惜有一丝惋惜。
难怪,都说梁鹤可惜,的确可惜。
梁鹤饮了大半盏茶,便放下了,道:“婶子,打扰了。我得回去了。”
他腿不好,每日若不按摩,用药浴,情况比现在还糟糕。
走之前,他道:“婶子,你的账册,这一页有问题。”
闻言,谢玉惜微愣,去翻看旧账册,还真是记错了一笔!
她早就查了大半天,刚看到这一页,还没看出问题。
梁鹤过来的时候,账册远远地摊在桌子上,他竟然扫了一眼就看出问题了?
含茹进来,惊讶道:“二少爷眼神真好!”
谢玉惜笑:“哪儿是眼神好,是脑子好。”
梁珠洗漱了,跟着进来,见室内空空,有点失落:“二哥走了?”
谢玉惜同她道:“你二哥说以后还会来的。你今日的课业画完了?”
她并非让梁珠过来玩的,正是让梁珠把画画当成个正经事做。
不求出功名,不求挣钱。
但求有个长久的爱好与寄托。
梁珠立刻起了精神:“还没有,我这就去。”回眸一问:“二哥什么时候再来?”
“大约三天内。”
谢玉惜放下豪言。
含茹低声道:“刚才不曾听见您留二少爷呀。”
谢玉惜合上账册,道:“府里的老账,光靠我一个人是查不清楚的,得找个帮手。”
梁鹤,再合适不过。
既有理账之才,又是伯府里的少主子。
有他帮忙,查清银库房总管杨柳到底怎么贪污的,能省去很多力气。
自然,即便没有梁鹤,谢玉惜也能找到老资历的账房帮忙。
但她希望梁鹤走出来,就像今天这样。
次日。
谢玉惜就去让人给梁鹤补了一个封红,顺便还请他帮忙。
梁鹤没有立刻答应。
谢玉惜不着急,喊来前院灵才,问:“把大少爷送到桐源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