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手脚麻利的将册子一收,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小姐,是不是觉得这话本后面没意思了?咱们还带了新的,要不换一本?”

“不是话本的事。”姜亭月将书推开,起身道,“给我研墨,我要写信。”

“是。”

桃喜拿出姜亭月常用的墨块,蘸取清水磨开,梨忧以镇纸推平宣纸,指尖从毛笔架上抚过,问:“小姐,今日用哪支?”

“随便。”姜亭月没什么心思挑。

梨忧思索着,迅速选定姜亭月最常用的那支毛笔,伸手递过去。

姜亭月提笔,蘸墨,却悬笔未动,一滴墨点滴落,染开大片。

“小姐……”梨忧正欲给她换一张,姜亭月摇头道,“不必,你们都退下,不许看我写什么。”

“是。”二位丫鬟离开。

姜亭月深吸一口气,文思泉涌,落笔飞快,写完整整两张,将陆慎痛骂一顿后,她心里终于舒坦了。

果然,不是她的问题,是那个狗东西的问题。

重新放下笔,屋外雨声也小了,门外,姜亭月听到姜寻雁喊她道:“月月,我去拜见伯母,你跟我一起去不?”

姜亭月觉得心旷神怡,连忙道:“去的,雁姐姐等我。”

走出两步,她又一顿,回头对桃喜道:“把桌上的信处理了,别看我写了什么。”

说罢,她便带着梨忧离开了。

桃喜正思索着是个怎么处理法,无意间瞥见开头,连忙挪开眼。

小姐说不能看,但先前小姐没少给陆二公子写信,莫非这一封,也是给陆二公子的?

姜亭月没明说,桃喜只好自己琢磨着来,将信叠好,收进信封里,派人寄回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