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苏子意走过来,探出半个头,奇怪的问:“你俩怎么背着我躲在这儿喝酒?”
姜亭月问:“你怎么也来了?你刚刚不是玩的挺开心吗?”
苏子意揉揉脸,无奈道:“我筹码都输光了。”
“来,你也喝。”唐芝芝抓着她,也递了一坛酒。
姜亭月回头望桃喜,你怎么敢给她这么多的?
但苏子意输光了筹码,也郁闷着,当即也学着唐芝芝,豪爽开喝。
亭子里密不透风,炭火旺盛,酒不烈,但醉人,感觉亭子里闷的厉害。
姜亭月说:“去亭外吧!”
另外两人没反对,三人站的都没什么样子,互相拉扯在一起,姜亭月抱着怀里的白玉坛,抬头望天。
风有些冷,但也很轻,天空一片墨蓝,低低的仿佛要压下来,可又那么清,那么远,今夜没什么月亮,连星星也稀少。
醉意有些上头,姜亭月酒量真的很差,她伸手,去够天边,她愣愣的问:“是不是要下雪了?我记得,今日应当有烟火来着。”
唐芝芝笑道:“你喝多了吧!哪儿来的雪?又不是逢年过节,哪儿又来的烟火?喝醉了就回去休息吧!”
“我没醉。”姜亭月记的很清楚,因为这一日,不是任何节日,她生辰在冬至的前一日,很普通的一天,可全城都在放烟火。
上辈子,她也没想清缘由。
她踮起脚,伸出素白的手,仿佛想够到天边似的,唐芝芝还在笑,劝她回去,但下一刻,一点冰凉落下,融化在姜亭月指尖。
她惊喜道:“下雪了。”
苏子意也跟着伸出手去接,惊呼一声,“还真下雪了。”
一开始雪并不大,纤细稀疏,风一吹,落到指尖上,化后只凝成一滴小小的水珠。
姜亭月忽然拽住二人道:“走!我们去看烟火,今夜全城都会放烟火。”
“下雪了也不代表有烟火啊!”唐芝芝伸手去贴她额头,道,“月月,你是不是醉的太厉害了,今日不可能有烟火的。”
“真的有。”姜亭月确定道,“我们去城墙上看,去最高处看烟火,一定很好看。”
后来她才知道,这一日是全城都在放烟火,但上一世的她,只是站在屋檐下,静静的望着烟火绚丽许久,才后知后觉出府,但她还没来得及登上城墙,烟火便绚烂熄灭,化为余烬,只留下一点缤纷的记忆。
两个人拗不过她,只能被迫穿上厚实的毛绒披风,陪着她出门。
姜亭月又问其他人:“你们去看烟火吗?今日全城都在放烟火。”
但大家都觉得姜亭月喝醉了,纷纷劝道:“除非是国公爷安排,否则不可能全城放烟火的,我们没有听到安排,月月你喝多了。”
苏子意酒量也差,她还喝的猛,也醉的很快,但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看不出来分毫,她招手道:“没事,她喝多了,我俩陪她出去转一圈,很快就回来。”
“你们接着玩儿,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去看看就知道有没有了。”唐芝芝很快想通,一手拽着姜亭月,一手拽着苏子意,往府外走去。
桃喜更急,给梨忧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准备马车后,才拦住三个主子,轻声道:“咱们等等,要不先饮碗醒酒汤?咱们就这么出门,也不大妥当。”
“不用。”苏子意醉后与没醉根本看不出来区别,她挥手道,“我们都好着呢!用不上醒酒汤。”
三人都没想要醒酒汤,离府时,才走到大门处,梨忧已经麻利的将马夫喊起来了,车里熏着暖香,也燃了炭,只是将将燃起来,还不算暖和。
但刚喝了酒,又裹了厚实的衣裳,倒是也不冷,便上了马车。
姜亭月道:“去城楼。”
桃喜打量着三人情况,估摸着她们都说不好,马车还没到城楼处,三人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