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们烦不烦?”陈愈的话被女护士打断,女护士暴躁拿起桌子上的登记表上说道。
就这老两口心灰意冷的时候。
突然,旁边一个路过的女护士说道,
“牛护士,我们妇产科今早确实是收到了一名叫陈雅的孕妇。”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前台护士似乎感觉被人打脸,面子挂不开,反驳道。
路过的护士笑了笑解释道,“可能是您那时候还没换班,所以不知道。”
有了台阶下,前台护士也不再嚷嚷。
很不情愿的丢下一句,“怪不得呢!这也不怪我!”
不过却没人搭理她,听她解释。
这年头的护士比“禁止殴打客人”的国营饭店服务员还硬气。
索贿什么的就不说了,打骂病人以及病人家属那可真是常有之事。
远不是后世那些每月八百元,一天十几个小时当牛做马还一直是实习生的苦逼护士们能比的。
现在实行的是严格的户籍制度,跟后世的就近入学一样,你生活在这片区域,大概率就是在这片区域生老病死。
你要是真惹毛了医院的医生、护士,那你全家都不用看病了。
这年代,有编制就是可以这么牛逼。
陈父陈母心中忐忑不安,跟在妇产科的小护士的身后。
小护士时不时回过头打量,目光中充满了同情,怜悯。
这种悲悯如同一把剑,不断地疼痛两人的心。
穿过药水味浓郁的长廊,走过漆黑的值班室,一路来到楼后面的急诊大楼。
迈入大楼,哭泣声,哀痛声,吵闹声,这里仿佛与前面是两个世界。
各种负面情绪的集合体,在这里汇聚。
陈父陈母不由地被环境影响,内心亦是诚惶诚恐,悲从心中来。
跟着小护士穿过吵闹的大厅,再次来到另一个长廊。
长廊不似之前黑暗,而是洁白胜雪,白得让人可怕,犹如进入上帝之门的走廊,漫长,寂静,空寥,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将长廊地面打得光亮,温暖,如同进入母亲的怀抱。
一扇扇紧闭的大门,关押着一个个未知的命运。
可能是终结,可能是痛苦,也可能是希望。
当焦急的心,恐惧的意,消磨殆尽之时,带路的小护士终于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