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言不明白巡回法庭的审判为什么会将他送回现实，这或许是均衡之秤的效果，因为相言本不属于盖亚，也不属于瓦莱。他的存在打破了游戏世界原有的“均衡”，所以他被均衡之秤送回了现实。

放到刚开始穿越的时候，相言或许会因为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而开心。

可是这个“均衡”到来的时间太晚了，晚到相言已经在盖亚生活了那么多年，晚到相言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属于现实世界。

小主，

就像相言对萨菲罗斯说的那句话，既是承诺，又是某种约定。

有萨菲的地方才是家。

对于相言来说，萨菲罗斯的存在早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游戏角色。那是多年相伴共同前进的兄弟、战友，也是家人。

其实自尼布尔海姆的意外发生之后，相言一直在想一件事，如果自己是穿越到了扎克斯身上，在萨菲罗斯背叛的那一刻，他是否能够下定决心与萨菲罗斯为敌。

相言觉得自己大概率会先投降，然后一如他刚刚穿越到神罗时的心态，然后麻溜的逃跑，找个地方躲起来过小日子。

可如果只是如果，他没有成为扎克斯，他是他自己。是在见到萨菲罗斯第一面说出“我的剑不会对着朋友”的自己，是萨菲罗斯在孤独中认定的第一个朋友。

在查询了那么多资料，在看过重制版补足的某些剧情之后，相言才明白萨菲罗斯的“童年”究竟如何。

相言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童年的人，可到了这种时候，他觉得比起萨菲罗斯和迪特瑞尔来说，自己那些经历什么也不是。

这要是跟半仙他们说起来，他们估计会笑掉大牙。跟一个游戏角色的设定去做对比，可是迪特瑞尔的和萨菲罗斯的不甘和愤怒，相言都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受过了。

无论如何，我要回去。

相言握了握拳头，虽然不知道怎么才能再次穿越，但他必须回去。

既然一时半会没什么办法，那就继续收集资料，跟老张打电话的时候相言就想好了。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当什么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或许相比于某些小说中的主角来说，他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没有超出常人的智商，也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实力。

相言一直都是很怂的，离开了电脑他就什么都不是。

但那又如何？即使是这么平凡的他，也在神罗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

相言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心口感受自己的心跳。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心，虽然看起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被迫的，可是有些选择又何尝不是遵循了自己的想法呢？

这一夜并不是一个安稳的夜，相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重脚轻。他一边洗漱一边看向镜子，里面不再是游戏角色，也不再是迪特瑞尔，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用凉水洗了把脸，让意识清醒了一些，相言这才回到房间，开始用手机备忘录记录下一些准备询问老张的问题。

“老言，你醒了没？”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相言拿着手机走到门边开门，半仙站在门外，“吃早饭去啊。”

“好。”相言从门边的卡槽上将房卡取下，这才关上门出了房间。

早上的酒店走廊来往的旅客并不多，零零散散的有一些人提着行李箱入住或是离开，也有一些精神抖擞的老大爷老大妈穿戴整齐准备前往景点。

“奶大力他们已经先去餐厅了。”半仙拿着手机刷着日间新闻，两人一起上了电梯，“他们今天准备去古城里转一转，虽然比赛没打成，不过不能白来嘛。你今天下午是不是约了人？”

“嗯。”相言点点头，“我在这里读的大学，下午去见见老师。”

“行。”半仙将目光从手机上收回，伸手拍了拍相言的左肩，“看起来你总算是正常了，至少没想着再跳楼啥的。”

“……”相言叹了口气，“嗯，昨天脑子不太清醒，这会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