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峫用胖子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发誓,闷油瓶瞬移到他面前一脚把那粽子踹踉跄四五米的时候,绝对是带了些个人情绪的。
他甚至在那一刹那听见了一记重锤打在金属物上的锵鸣眼角不由得跳了跳。
小三爷向来清楚张家训练严苛,张起棂从小经历过惨无人道的培养有着无数在生死线徘徊的瞬间。
曾经无数个被禁锢和拎领子起飞的接触让他明白,肌肉密度大,身体力量极端恐怖,光凭着那两根手指遇神戳神遇鬼点鬼,这在墨脱的吉拉寺最后一任德仁喇嘛的手札中得到了验证。
两根手指的力量能够轻松提起200斤的成年人。
他在那一刻,居然有一丝丝庆幸自己是特别的。
至少这小子对他会用整只手。
可是这种庆幸,只持续到了他知道闷油瓶对德仁大喇嘛什么都说,而对他抠搜吝啬的只有一句“我是一个没有过去未来的人”。
当时还稚嫩的吴小狗心头涌上的自嘲和怒火让他决定,就算是死,他也要把这句话刻在自己的墓碑上让这货看见,不难受死他也要膈应死他。
只是日子一长,渐渐的,这种气愤就因为对他的一切了解的更多而变得有些奇怪,直到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演变成非要给他喂次西班牙大苍蝇的恶趣味。
冰山酷哥扭曲崩裂的脸一定很有趣。
可是最终他也没喂成,乐观逐渐消弭成另一些沉重的情绪。
守望。
和不顾一切玉石俱焚的决心。
他奢望,他祈祷,哪怕一个字都不跟他说,只要平安回来就好。
活着就好。
吴小佛爷的思绪闪烁的飞快,却丝毫不影响他灵动的身姿。
后仰了身子单手撑地躲过伸来的黑色尖利长爪将脑子里的多余废料清空。
这黑乎乎的奇怪玩意儿开了灵智,而且还不低,在被踢飞知道不可能越过小哥对他下手之后没有再像头倔驴子似的埋头向前冲。
它甚至不再给闷油瓶近身的机会,用奇快的速度在一个照面之后借力翻转冲出,朝着可能在各个方向和女尸缠斗的吴小狗来个突然袭击,不致命但恶心人。
吴峫心头涌上一抹凝重,它在用自己前几次无力的攻击,掩饰它之后要做出致命一击的意图。
这真的是粽子吗?太过智慧了些。
可如今只能速战速决。
他锁了眉头隐晦的扫了眼墓穴深处一把拉开身旁差点被女尸扒拉的黎蔟,用青玉刀将一只“前爪”钉穿在了地面,而后用眼神示意对面的胖子后退,抬枪就射。
带着火星子的子弹爆发在圆滚滚近乎透明的肚皮上,女尸用几乎只有皮肉连着脖颈的脑袋发出凄厉的尖啸直冲击人的神经,小孩儿不由自主的捂了耳朵脸色苍白。
吴小佛爷的余光瞥到这个举动眼里的暗芒激烈的涌动一瞬又隐没不见。
这是他家的黎蔟,却有着“小三爷”那位生长在温室的灵魂会做出的本能。
有点意思。
我的黎小七,你还藏着什么小秘密。
只有习惯了站在身后的人才会有这种躲避和依靠的潜意识,而黎七爷可一直中二着呢,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危险的男人。
即使为了面子也会硬撑。
尤其是在他面前。
一梭子子弹弹无虚发,可就像泥入大海一般打进身体激不起半点波澜,即使骨头被打的稀碎,依然顽强的行动自如没有半点滞涩。
尤其是那个反向鼓起像个气球可能随时会炸开的肚子,看着柔软却坚韧,就连青玉刀也只能划开一丝裂缝,再要使劲就会被里面的东西攻击继而被女尸甩脱。
火烧不可行,氧气来源无法探究,再烧到其他东西,有可能这些玩意儿没烧死,他们就被憋死了。
总不能一直背着氧气瓶。
而且看上去这女尸的诡异行径根本不是尸体在动,而是有什么在驱动这具躯体。
吴峫的眉头松了松,虽然感觉这个形容更邪门儿了,但找到问题的关键事情等于解决了一半。
他拦住了王月半骂骂咧咧掏雷管的动作瞪了一眼黎蔟,这两个真是打算把“没什么是一个炸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这种信念贯彻个彻底。
“还不能炸,里面还有不知道几个要解决,如果上面坍塌下来我们没时间出去不被砸死也会被堵死。”
虽然肯定不会饿死,可累死他也不想尝试。
“胖爷我倒了半辈子斗,真是头一回见这底下这么热闹的,你这体质,走到哪儿拍到哪儿,出一部《我和粽子的爱恨情仇》、《那些年我和粽子不得不说的故事》肯定爆火。这又是一笔不菲的外快。”
胖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敛了动作站在小三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