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心思也不过是转念之间,吴峫的脸上划过一丝诡异的神采,轻浅的笑意从唇边扩散直达眼底,黝黑的双瞳充满恶意开始散出微末的萤绿微光。
他抬手握住了那只劈头盖脸捣来的拳头,下盘腿脚相撞,骨骼相击的闷响在偌大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
张海盐的神色看上去有些诧异似乎在惊奇居然有人,真的敢、也真的能和张家人强悍的躯体一争高下,甚至不知死活的选择近身相缠,此刻,他的注意力终于收回了几分看向对面那张清秀的脸,此刻却显得有些诡异妖邪。
甚至于,这冒牌货身上的气息,都似乎发生了某种奇异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变化。
张海盐眉尾一压打了个冷战,不是对吴峫。
这种令人浑身不适的气息,这种感觉,他似乎在哪里感受过。
是什么,在哪里。
可终究困惑也只是一瞬,身体快过了脑子,在感受到威胁的刹那受惊的豌豆射手反手握住了近在咫尺的臂膀,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常人不可能完成的姿态缠绕向邪帝的身体,以双手为支点脚下毫不犹豫的拧身横扫,上半身却前倾着唇齿间露出的刀片混合着锐利的寒光与劲风贴着耳廓划向脖颈。
无论有多少秘密多少手段,一个死人,都不能再成为任何人的威胁。
禁锢身体的力量足够强横,吴峫不是挣不开,但他不知在转瞬间想了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微微偏了脑袋对触手可及就连呼吸都快交融在一起的脑袋投去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不经意间余光下瞥,昏暗的房间中灯光随着船身摇晃颠簸,光影散落在张家高压锅气嘴身上敞开的领口乍现几抹冰冷的青色鳞光。
这样一个近距离深情对望的场景,看上去暧昧横生气氛旖旎,于他们而言只是想要干掉对方一解心头之恨,落在旁人眼里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小九爷微不可察的皱起眉,拿着龙纹棍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大张哥盯着两人的身影巍然不动似乎完全无动于衷。
只是黑爷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不知发现了什么,只将手闲闲的搭在花儿爷的肩上,满脸揶揄的低低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