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眼尾动了动,眸光刹那暗沉,眼底像是有阴翳的水草密密麻麻的飞速生长攀爬,要将视野中所有的一切缠绕吞没。
看似纤弱的身躯下蕴含着沸腾火热的血液和鲜活跳动的心脏,带动他沉寂多年的,身体深处的机能似乎也随之复苏。
有点热。
“哑哥,你说句话呗?”
看似漫长,可这一切的念头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没有得到回应的小三爷挑了眉凑近,蹲在了他面前,
似乎铁了心要没有半点信誉值的麒麟崽子给个回应。
邪帝的双臂随意的搭在面前的膝盖上仰起头,睁着明亮的眼睛看人,满脸的戏谑和吊儿郎当,仿佛只要张起棂装听不见,他就能继续问下去,甚至还可能撒泼。
但是,太近了,尤其是伤口散发的腥甜味儿,即使已经处理过,依旧无孔不入的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惹得人快要发疯。
即便他自诩坚韧,也曾自认经受过蛇毒费洛蒙无数次的熬炼,也难以将这种赤裸裸的进食欲望彻底压抑。
这与他所知的任何一种欲望与生理状态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血肉内部乃至灵魂深处极其剧烈且恐怖到无法抵抗的缺失感。
靠得近的每一秒他都想上嘴,更可怕的是,想上嘴的每时每刻,他的大脑都会自发的产生各种各样精妙的谎言去摈弃作为人类的道德和原则。
偶尔意识恍惚之际,他甚至有一种感觉,
自己似乎不是人类,而已经是别的什么奇怪的东西。
只是现在起身,一定会引起怀疑,小三爷不得不小心提防着仿佛有自毁倾向的闷油瓶儿,现场给他再来一次以身饲虎。
要是再来一遭,他真能气得自刎谢罪。
四下寂静,四四方方的小屋将一切纷杂的声音隔绝,无人回应,周身安静的落针可闻。
小三爷走神儿的间隙,大张哥低头注视他,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一秒——
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