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知道这是齐八爷的笔记,是因为我在黑瞎子那里曾经见过一些八爷的手稿。
八爷在我的记忆里是那种很传统的男人,总是出穿着书生的长衫,带着一个圆眼镜,但是很干净,脸上没有蓄胡子,会和我爷爷一样,喊我小邪那样亲昵的称呼。但是更多的记忆就没有了,一个是因为那时候年纪太小,还一个原因是,那次见到八爷之后,就被其他小孩拉走了,根本不允许参加大人的对话。想想那一次可能就是我爷爷带我去八爷那,商量计策,好准备之后坑我吧。
知道了这件事的大概,我问阿贵,“那村里其他人呢?”阿贵看我们现在不着急的样子,情绪稳定多了,他指了指这条密道的尽头“往那边走就是通往藏雕像的地方了,因为外面下绿雨,村里人害怕,都躲到那里去了,我当时看见那个长毛怪,好吓人,想跑回家的,但是正好村里避难,就跟着他们一起了,吴老板,我真的不是想跑啊!你不要打断我的腿。”
我听见后面那那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的胖子,这家伙不知道又在背后蛐蛐我成什么样子,之前是后海杀人王,现在可能是山前断腿狂了,胖子没注意我这边,而是问了一句“那你们在水里沉的人头是什么?”
他这么一问,我才突然想起来,下来的时候水里有很多石头人头。但是阿贵听了摇头,说不知道,这个不是他做的。这东西如果不是阿贵他们干的,那就证明还有一波队伍在搞鬼。然后我又想起了那一群德国人,这群德国人出现的频率有些太多了。
正说着,甬道里传来声音,我和胖子戒备起来,阿贵吓得抱着脑袋蹲在我们身后,但是很快有光亮过来,是解雨臣,他并没有我们下来时候那么狼狈,这种陡峭的土坡,他顺着边缘滑下来,到我跟前的时候,还摆了一个很潇洒的姿势,才问我“你没事吧?我在上面耽误点时间。”
我看了一下,他虽然说的很轻松,但是身上还是有一些伤痕的,刚才赢得可能并没有他现在看上去的那么轻松。
“那个耗子呢?”我问,“死了吗?”
解雨臣笑了一下,“怎么,你怕他对你日久生情吗?”“别胡说,我明明看见他对你暗送秋波。”我白了他一眼,他笑的更快乐了,然后看我没事,终于放下心来,说“我刚才下来之前,遇见黑瞎子了,他让我告诉你,他先走一步了。”
“啊?”我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黑瞎子还在张家古楼?"
“严格的来说,应该是黑瞎子给你留的言。”他说着,掏出一个手机,这手机明明是最新款,却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你不会想知道这个东西是他留在那儿的,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不意外为什么黑瞎子会把它留在那。”
我一头雾水的接过手机,手机里只有一个视频,是黑瞎子和闷油瓶。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见面了。
“嘿,大徒弟,今天初一了哦。”黑瞎子说话的时候一脸得意,旁边的闷油瓶看了他一眼,黑瞎子却把手搭在闷油瓶的肩膀上,好像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闷油瓶的衣服已经破了,不知道和什么东西经过一场恶战一样,相比之下黑瞎子看起来要好一些。
“有件事儿我必须得跟你说一声,当你拿到这个手机的时候,我应该跟哑巴出发去内蒙了,你猜是哪儿?”他说着笑了一声,看样子还想给我说个段子,但是闷油瓶明显有点烦他了,然后把他推到一边,对着手机跟我说“吴邪,你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之所以知道这是齐八爷的笔记,是因为我在黑瞎子那里曾经见过一些八爷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