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西汉时期的叔侄?我去,那得几千年了吧…王母娘娘来了都得给你们磕头喊声爷!”胖子惊坐起,如果黑瞎子笔记中记载的小寸真的是眼前的衍卜寸,他根本无法相信这个男人究竟活了多少年。
衍卜寸论皮相是真的没话说,目若寒星,书卷气浓,却不羸弱,还有世家养出来的一种贵气,愣谁也不会把他往天山童姥那方面去想。
奈何衍卜寸什么话也不说,只眼巴巴地看着张祈灵,像是因为胖子的玩笑话而感到委屈。
正摸狗的张祈灵被身旁灼热的视线盯得有些发毛,回视着衍卜寸,却被他那微微湿漉的眸子撞的发愣,对方这张脸,确实让自己想到了那跨越千年,被打了还傻呵呵笑的小豆芽菜……
“小寸,乖。”张祈灵抽出一只手,揉了揉衍卜寸的头。
衍卜寸也没嫌弃张祈灵刚摸过狗,因自己座椅有些高,他微微将头低了下来,嘴角却已无声的浅浅一弯,继续开始说话,“和叔叔论爷孙,只不过是因为我们需要不断变换身份躲过那个男人的追杀,所以我必须要牢牢记住,我和小叔之间表面上的称呼。”
“那个男人?”吴峫问。
衍卜寸答着,语气平静,仿佛和他一点都没有关系,可说出来的话语却带着斩不断的亲情,“嗯,是我的父亲,也就是那位被叔叔杀死的将军,鄢啸南。”
他不悲不喜的言语,让发问吴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是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意料到对方把伤疤揭开给自己看,属实是戳人家心窝子了。
“抱歉,无意冒犯,请节哀。”解雨臣算众人中情商高的那个,他看不得吴峫这种自责的样子,已经在给吴峫找补了。
不过衍卜寸闭着眼,像只小猫似的安心享受张祈灵的摸头杀,是真的完全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甚至是在享受中抽空回答,“没关系,毕竟他也没养过我。”
解雨臣听到这话,知道对方是真的不在意,于是住了嘴,没有接着问,张祈灵则摸的手有些酸,想要放下。
可手还没离开对方的头顶,就被衍卜寸轻轻拢住了。
自衍卜寸的手心向张祈灵传来温度,像是冬日里不算热切的一派暖阳,不骄不躁,恰合时宜。
“你的手很冰,听话,让我捂一会儿。”衍卜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