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峫蹙了蹙眉,讶然的看向衍卜寸,或许吴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已经在那个时候就和对方见过面,那竟然真的是他最接近于一切真相的时候。
只要他再深入几步,就能窥探到衍家这个第十一门的存在,吴峫暗自懊恼,当时怎么就没让老痒跟上来呢?可能是那个时期的他,真的太单纯,也太好哄骗了吧,想到这里的吴峫耳根子都在烧,直面过去自己的错误,简直太羞耻了。
不过时光飞逝,愣是吴峫有什么怨言和坏脾气,那性格上都已经被改变的圆滑起来,他压下心中翻涌,谨慎的询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会假扮成老痒呆在那里,而且雇佣你的是谁?”
衍卜寸深叹了口气,看了眼旁边又出神的张祈灵说道,“那是我逃出汪家掌控的第七年,出门以后发现鄢啸南早就在等待着我的出现,让我扮成老痒的人就是他,事实上他和我小叔鄢然之间的对立面尤其明显,我只是一颗需要时被创造出来的棋子而已。”
“什么棋子?呵忒…”胖子还在嗑着瓜子,满嘴生香,不过刚才他把垃圾桶拿过来了,所以吐的很精准。
似乎衍卜寸无法梳理这种世界观的庞大,停顿了好久才继续说,“我是父亲和青楼女人无意中生出来的孩子,一岁时才堪堪入了族谱,而我的小叔是个药罐子,打娘胎里带着病,出生后每个医者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
“后来呢。”张祈灵问。
所有人大概没想到这次提问的竟然是张祈灵,比起沉重的笔记,张祈灵或许更爱一个人的口述,只有这种切身经历者,才会叙述出来自历史的那种厚度和沉重。
“后来啊,我成为了一个试验品,是鄢啸南发现终极后为给小叔延寿所用的试验品,更准确来说,我只是一个可供鄢然复生的容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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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卜寸的语气很是平淡,就像是在叙述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故事,他这种样子,使得屋内众人反而神色各异。
两位小哥失忆以后,并不懂一生的存在都是为了他人而生的人,应有多么凄惨,而吴峫听懂其中句意也难免唏嘘,更别提同样见衍卜寸后怜生喜爱的胖子了,在场情绪除了两位小哥外,唯二冷静的也许只有解雨臣和黑瞎子了。
作为局内人,黑瞎子只是挑了挑眉,他见惯生死有命,自然不会为了个外人感伤,更别提他已经知道后续发展,衍卜寸这个人,他总提不起太多的好感。
而觉得衍卜寸还不属于自家人的解雨臣就更别提了,他八岁当家,深知人心叵测和世事无常,又与对方不熟知,以他的立场自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大家可能要重新看我的笔记了,剩余的其他后续就由当事人接着补全…我呢,有点想睡觉了啊。”黑瞎子说这话的时候打着哈欠,仰头后又下来的视线,却全然都在衍卜寸脸上打转,完全就是一副真相就在对方身上的样子。
小寸…衍卜寸…
其实应当很好理解吧。
或许是衍卜寸这截残魂并非心智完全,黑瞎子嘴上诓的自己良心都开始疼了,感觉衍卜寸这个半截魂跟福福的性格简直像极了。
估计衍光善这个老油条在和他们生活的时候,就是由着俩娃的性子一起养的。
没心眼到至纯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