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徐忘忧从乾坤戒中,取出当日雷击千年阴沉木所磨成的木泥。
那沉船上,多年以来放着真武大帝像,最后又是以五雷正法与雷祖讳的力量,所形成的雷击木。
论质地,比徐忘忧前一批阴阳雷木泥的品质来得更高。
木泥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刘伯温目光炙热,如此品质若是用来制香,效果可想而知。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太过奢侈了。
只能用来制作正神法像,因为用的材质越好,正神所能降临下来的力量也就越强。
如此材料,想必是出自推磨诡之手。
孙权见徐忘忧喊暂停,以为他是怕了,当即大手一挥:
“想反悔吗?已经来不及了!”
四面八方,三千刀斧手兵诡垂临,将四面八方的退路封得死死的,只要他一跑,就将其砍成肉泥。
徐忘忧嘴角上扬,不屑一笑。
理都没理他,现场作业,当着众人的面雕塑泥像,一系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
早年跟胡璃谈恋爱的时候,因为庙里根本不赚钱,自己靠卖手办,女性角色属于比较入门级的消费品。
许多大头收入,都是雕正神像。
雕佛像也好,或是雕其他神像也罢。
最注重的就是开脸与开眼,这决定了法像本身的神韵。
徐忘忧要捏的像,不是别人,正是关圣帝君,关二爷。
他如今的封号。
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翊赞宣德关圣大帝。
犯不着跟东吴这些鼠辈计较,毕竟两者已经不在一个层次。
可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既然要打鼠辈,当然要让二爷好好观战,替他报当年那背刺之仇。
关二爷的像,他不知道给人定制雕了多少尊,手法娴熟。
不到一个小时,从泥像到彩绘,一气呵成。
刘伯温心神震荡,只觉得徐忘忧的技艺简直是鬼斧神工:
“如此木匠的手段,当真惊世骇俗,堪比当世鲁班!关帝神韵,惟妙惟肖……”
看到徐忘忧所雕的法像,别说孙权脸都变了,哪怕周瑜神色也不再淡定,回想起当日他站在刘备身后,犹如天神。
他们自然知道,如今关羽在整个华夏,从民间,到天庭是什么样的地位。
金陵城老百姓,哪怕在末世都觉得拜孙权,吕蒙是很羞耻的事情,反而周瑜,黄盖要好许多。
“我就不信,他能请来关羽的本尊。”孙权的声音已经带着些许颤抖了。
天庭正神会有一定的桎梏,寻常人很难请下来,徐忘忧如此年纪,通窍境而已。
哪怕真能请下来,法像材料也难以承受。
“肯定在装腔作势!”
在威惠庙中,有关圣帝君作为配祀,请神咒法,为人开光,他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
这次,他要倾尽全力去请!
徐忘忧如同往常,在法像前点燃一束飞仙香。
取出黄纸,用朱砂墨写上其八字,每一个字都灌注他的灵力与气血:
庚子、甲申、丙辰、己丑。
敕令,关圣帝君。
口中念诵请神咒的同时,徐忘忧身上所有的穴窍都在共振,无形间身体被仙光所覆盖。
他体内灵力灌入手中的黄纸,在香上正转三圈,逆转三圈。
只见其无火自燃,化为一道流光,破入夜空。
刘伯温心中惊叹不已。
他知道,成了!
徐忘忧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着实令人钦佩。
一道身影,撕开夜色。
从天而降,其形高大威武,不是别人,正是关圣帝君。
他身着绿袍青巾,手握青龙偃月刀,落在香炉之上。
飞仙香中,化为一道凝练的烟柱涌入帝君法像内。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关圣帝君的分灵,并非本尊。
但纵使如此,自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足以令人心惊。
那青龙偃月刀尖上的杀意,让方圆几公里温度骤降,寒光流散,东吴诸将躁动不安。
丹凤眼中,神光熠熠,关圣帝君直视徐忘忧,声音如雷浩荡:
“唤我何事?”
周瑜神色变幻不定,孙权心中大骂徐忘忧无耻至极。
徐忘忧躬身行礼,拱手道:
“回禀帝君,晚辈是想请你来看一出戏,并无所求。”
关圣帝君扫了一眼周遭,见到孙权与周瑜等人,顿时心中恍然,他抚须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