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耀眼的光华如涓涓细流汇聚向下，在裙摆处又聚成一片汪洋浩瀚的宇宙星空。

谁都没见过如此精致夺目的衣裙，哪怕最美的女妖都想象不出这样华丽的衣装。

可衣衫如此华美夺目，却依然抵不上穿着它的人半分。

那如瀑的青丝像是墨染，被绾成了精致的发髻，海里鲛人的眼泪被串成了璀璨的珍珠，从那发髻的两侧缠绕过来，于额间垂下一颗如水滴般形状优美的明珠。

而映衬着那明珠的，则是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

望一眼，仿佛顾盼生辉，脉脉有情。

望两眼，仿佛若即若离，清冷淡漠。

一瞬间，多少人失陷在这有情无情、淡漠疏离却熠熠生辉的眼眸里。

可又有多少人还未从那眼眸中□□，就又陷入了那鸦羽般舒展的眉、那白皙细腻的皮肤、那高挺秀丽的鼻梁、那丹朱色饱满的唇，还有那眼尾的一抹淡淡的绯红里。

见到了这个人，洪荒第一美人的形象才有了真真切切的实感。

那是一种让所有的名花失色、让所有的声音消减、让天下所有的颜色暗淡的，惊心动魄的美。

这种美甚至不分雌雄、不分男女、不分种族、不分物我，它在这一瞬间，让天下所有有双目、有意识、有情感的生物都沉浸在同一种情绪中。

失神、沉溺、欣赏、赞叹、愉悦、目不转睛，甚至不忍转睛。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蓦然惊醒：“啊！这就是嫦娥仙子，广寒宫的主人，太阴星的主位！”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杨戬也这时才倏而回神，他收回失神已久的视线，揉了揉眉心，不自然地举起了茶盏，往嘴里灌。

却不曾察觉那茶已凉了太久，突然灌进胃里，便激起一阵难忍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