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乔的盛大的婚礼唯一败笔就在新婚之夜。
尽管顾衍一再顾虑她的感受,小心翼翼做足了前戏,然而箭在弦上,蓄势待发,还是被汾乔哭着推开了。
“疼。”汾乔汪着泪眼委屈地控诉。
还没动就叫疼,还摆出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顾衍的额边渗出细密的汗珠来,觉得自己比她还要委屈。
“乔乔,适应一下就好了……”顾衍欲、火焚身偏偏还得耐着性子解释。
汾乔攥着被角,悄悄往他身下瞄了一眼,惊慌地摇了摇头,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不要,我们的尺寸不太合适。”
汾乔说完,觉得这样拒绝好像太生硬了,“让我再准备准备……”
“……”
别的地方做不好,他可以改,可这尺寸的问题,他改得了吗?
总不能换人吧?
“乔乔……”顾衍平日里淡漠又冷峻的眸子中此刻是隐忍的狂乱,还带着祈求,“就试一次好不好。”
即使隔着单薄的布料,汾乔还是能清晰地感受那炙热又滚烫的温度贴在她的皮肤上,两人平日里也有过亲热,可从未做到这一步,两人赤、裸、的交叠,彻底地坦诚相见。她大概明白下一步是什么,可越是明白,她整个人就越发不受控地惊慌起来。
“我害怕……景珩……”汾乔的桃花眼里满是惊慌和无助,双手抵住他精壮的胸膛,“我还没有准备好……”
……
顾衍对于新婚洞房之夜的记忆,就是冬天里的三次冷水澡。
毛巾擦去发尖冰冷的水珠,顾衍从浴室出来,汾乔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她的眼角还带着泪痕,手指攥着被角,大床显得整个人更加小巧娇弱。
罢了。
顾衍假装没有看到那黑压压颤抖的睫毛,也不戳穿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擦干头发。一遍一遍给自己心理暗示。
我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对,清心寡欲,和尚。
待到身体完全平复,他才躺上床。
这次汾乔是真的睡着了,额头掉下的几缕碎发落到她的鼻尖。顾衍温柔把那头发顺到她的耳后,又在她的眼睛落下轻轻一吻。
汾乔的睡颜安详而又恬静,嘴角微微翘着,纯净得像初生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