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女口中,严禹州还听到一些特别的东西,林如海的幼子夭折,妻子感染风寒,母亲卧病不起,幼女陷入昏迷,林如海也不知打哪儿听说,他需过继一个命硬之人为子,方解此厄,而“克父母”的严禹州,就成了最佳人选。
打哪儿听说?严禹州脑中浮现出季盛彦那张冷峻的脸。
弄清楚这些信息之后,严禹州打发走了少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虽然不知道季盛彦的情况怎样,但按照他的性格,安顿好之后,肯定会来寻自己,拖着这具病弱的身体见他,后果会很严重的。
扬州的人来了之后,严禹州养病的日子过得很安静,又过了些时日,他的身体休养的差不多了,便跟着仆从嬷嬷们,一起往扬州而去。
走的时候,严禹州孑然一人,并没有带上那个对他百般殷勤的少女。
俗话说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在三月已过,但扬州的景色还是很美。严禹州下船的时候,看见码头上摩肩接踵的人流,不禁感叹,不愧是有“天堂”之称的扬州,果然热闹非凡。
严禹州坐在林家安排的软轿内,听着轿外的喧哗声,有种光怪陆离的感觉。以前在轮回世界,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厮杀,精神永远处于紧绷状态,哪有现在这样安静平和的时候,这就跟度假一样啊,他眯起眼睛,心情很是舒畅。
轿行大概两刻钟的时间,嬷嬷的声音传来:“少爷,已经到了。”
严禹州拉开轿帘,走了出来,轿子停在林府二门外,接下来的路,需要他自己走。
林府面积不小,有一种独属于江南园林的婉约气质,假山池沼,错落有致,一步一景,相映生辉。
沿着九曲十八弯的回廊往前行走,严禹州来到后院的厅堂前。
厅堂外的两个小丫环看见严禹州走过来,将厅堂的帘子打开,对内喊道:“老爷,太太,林少爷到了。”
严禹州刚进厅堂,双手就被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抓住了。她看起来气色很差,可就算这样,也没掩住她的美丽姿容,她就是林如海的妻子,贾敏。
严禹州将手抽出来,躬身行礼:“堂婶好。”
贾敏脸上带着浓浓的忧伤,她拍了拍严禹州的肩膀:“什么堂婶,你要喊我母亲。”
“宗祠族谱已改,你唤我父亲吧。”林如海走到严禹州面前,温和地说道:“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叫什么名字?”
严禹州一时无言,原主还真没有名字,只有一小名叫幺儿。
林如海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为你取一个吧,名尧,字禹州,如何?”
“谢堂叔……谢父亲。”严禹州在林如海的目光下改了口,他跪在地上,向林如海夫妇行了个大礼。
贾敏将严禹州扶起来,拍着他的手,道:“你的院子已经准备好了,老太太还在养病,黛玉也卧床,你见了她们之后,便先回院子休息吧。”
严禹州又向两人行了个礼,跟着管事嬷嬷离开了厅堂。